──除了在心裡默默點附和,以及哀嘆這個三觀不正,道德淪喪的墮落時代,那時候的莊景玉再也產生不出別的什麼想法來了……
但黎唯哲倒是在那一晚的梧桐大道得到了很多的爆料和笑點。證據是在未來許多年的漫長生活裡,他最喜歡做的事情除了……和自己幹那什麼三觀不正道德淪喪的墮落事以外,剩下的最熱衷的興趣之一,便是翻出這一晚上的各種對話,來逗弄自己。
是的莊景玉這輩子就這麼落在栽在毀在,黎唯哲的手上了。
大概又再往前走了五十幾米,並且又再不得不被迫聽完了好幾對小情侶,那些令人頭皮發麻的雷人對話以外,莊景玉著實是,撐不下去了。
大概俗話說的狗急跳牆講的就是這麼個道理。為了緩解尷尬活絡氣氛──最重要的是為了擋住沿途路人們嘰嘰喳喳令人髮指的不靠譜討論,一向沈默是金的莊景玉居然打定主意,決定主動開口跟黎唯哲聊聊天,說說話。
深呼吸兩口,莊景玉磕磕絆絆地張嘴了:“嗯……那、那個……黎唯哲……這身衣服,和你那天你給我的那條圍巾,找、找個機會,我一併還了你吧……”
“你說什麼!?”黎唯哲一聽就豎起了眉毛,滿臉的……“你找死”。
“圍巾是要還給我沒錯,但是這身衣服你……你居然也準備,還、給、我!?”
其實最後三個字黎唯哲說得不算重,但是因為他本人本身的強大氣場,所以這三個字從他嘴唇裡吐落出來,便自帶了一番渾然天成的壓迫威嚴。
“你去打聽打聽我黎唯哲送出手的什麼時候要回來過?當然更沒有被退回來的道理!”頓了頓,挑起眉毛輕哼一聲,“呵,莊景玉,你是第一個敢跟我這麼說的人,膽子可真夠大的啊。”
“……”
冤枉啊!其實只是因為莊景玉從小到大的教育觀決定了他的這種想法而已啊!
“不、不行的!我……我憑什麼無緣無故收你的東西呢?人不可以這麼做的啊……”他只是實話實說。
而黎唯哲聽完後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嗯?”
毫無預兆的停頓令莊景玉腳下不禁一個踉蹌。被黎唯哲扶著站穩,他傻傻抬起頭呆望著對方,寫滿一臉的焦躁,真誠,與迷茫。
“怎、怎麼了?我剛剛……說錯什麼話了嗎?唔……道理本來就是這樣的沒錯啊!”
黎唯哲戳戳他的腦門兒迅速打斷他,口氣既是粗暴又是霸道:“你是豬啊!為什麼人不可以這麼做?還有憑什麼這就是道理和規矩了?”
停下幾秒,他一揚眉梢微笑起來:“以後我還會接連不斷地送給你東西,你只管放心大膽地收。記住,因為是我送你的東西,所以你就可以這麼做。”
【因為是我送你的東西,所以你就可以這麼做】
如同蜂鳴一樣久久徘徊迴盪在腦海的深處,更深處,最深處。莊景玉為此失神了一段冗長,冗長的時光。
──這樣的話世界上大概只有黎唯哲這樣的人才能夠說得出來;而這樣的話說出來不僅不會被人討厭,甚至還能反令人感到一陣痴迷沈醉的暈眩,這世上,大概也就只有一個黎唯哲能夠做到,可以說得出來。
“況且,你以後可是要長久跟在我身邊的,當然要穿得好一點了。雖然想要和我匹配……哎,那註定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但你至少也不能太掉價吧!”
黎唯哲說著說著不禁嫌惡地皺起了眉頭,彷彿想起了什麼特骯髒特噁心特沒辦法接受的東西似的:“……瞧瞧你以前穿的那些都叫什麼……那叫衣服嗎?那叫衣服嗎!?叫它們破布都是給它們面子了!”
“……”
莊景玉就知道黎唯哲偶爾抽風一次的美好溫情,背後總是會隱藏著各種各樣,符合他惡魔本性的黑暗理由的……
“別費功夫想怎麼還我了,我是決不會收的。誒不過你想要怎麼處置它們那隨便你啊,扔了賣了剪了撕了……OK,無論哪一種都隨便你。反正我只管送就是了。”
扔了賣了剪了撕了……莊景玉頓時滿頭黑線。拜託!這、這怎麼可能啊!他怎麼會做這麼遭天譴的事情啊!這、這個家夥……大概就是吃定了自己勤儉節約的好習性吧!
“可我提醒你,你如果有閒工夫考慮怎麼處置這些衣服,倒不如多花點時間想想,你欠我的那一頓飯,究竟要什麼時候還,在哪裡還,怎麼還……比較好啊。”
“……”
啊!對啊!這段時間太忙他都忘了還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