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衝直撞鑽進耳朵,莊景玉受不了地往衣領裡縮了縮脖子。第一次,他開始感激這件衣服的領口設計了。
黎唯哲的雙手從他的胸口慢慢退了回去。逐漸消散的被包圍感,令莊景玉有一瞬間的迷離恍惚,若失一般的惆惘悵然。甚至在那一刻莊景玉的腦子裡嘩地炸開了一個驚天奇想:他想要握住這一雙手;然後將這一雙手的主人,留在自己的身旁。
如果要在最前面加一個狀語“一直”,那好像……也未嘗不可。
如此失神了兩秒。然後第三秒:你這是錯覺……錯覺!!!
──莊景玉在心裡如此狂吼著告訴自己。
呼……完了完了真是完了……!看來以前魏嘉說得果真沒錯,男人都一個本性,哪怕再好的也不例外:一旦飢渴了太久,就會化身成禽獸!
不過對於莊景玉來說,或許應該用一個更加文明藝術的講法:如同在某個陰寒黑暗的洞穴中,一隻在經歷了被冤枉,被欺騙,最終被拋棄命運的小野獸,獨自默默舔傷了太長時間;所以如今即便只是一點點零星破碎的光亮與溫暖,都足以令他一時失陷,怦然心動。
想人類最當初正是這樣被撒旦引誘,然後直至墮落的。而莊景玉是人類,更何況,黎唯哲還就是惡魔。
“哎,要保護好屁股啊,屁股可是很重要的,”黎唯哲從莊景玉胸前撤回手以後,倒也並不算是完全離開了莊景玉的身體,而是轉而按上了他剛剛被桌臺狠狠撞痛的尾椎末,力道溫柔手法曖昧,輕輕,揉了揉,“很重要……嗯,尤其是對我。”
莊景玉:“……”
他、震、驚、了!
就連像屁股這種,自從五歲以後就再沒被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給碰到過(甚至是爸爸媽媽都沒有!)的私密之處,如今被黎唯哲極盡侮慢之意狎暱之態地挨著了,碰上了,甚至是揉捏了──這樣一份身體上直衝腦門幾欲滅頂的羞恥,卻居然完敗給了,因為黎唯哲末了那一句既色,並且還極不正經的玩笑話而帶來的,心頭間某一份微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