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來呢?”
“又說胡話了吧,這環境,你嫂子怎麼適合?”
“怎麼不適合了?”王楠在心中想著,不說胡噹噹還在這裡,多少遊戲鋪,本來就是女人支攤的。而且那小湖要來了,也是到二樓,冬暖夏涼,環境不知道多好,兩夫妻在一起,還不用天天往小云崗那邊跑!
只是看胡噹噹的樣子,他也知道多說無益,只有暗自撇了下嘴——老婆迷!
弄跑了一個蘇東,王楠本來想自己來代替的,不說多長時間吧,總是這幾天要支下來,但哪知道當天下午胡噹噹就又找來了一個夥計,而且不由分說的,就將他趕了出去:“你難得回來,總往我這邊待著算什麼?你媽那邊呢?你那個同學呢?去去去,該上哪兒上哪兒去!”
王楠並不想到他媽那裡,不是說他和姜小蓮又什麼芥蒂,而是面對母親,他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感。也不是不想親近,而是,他突然發現,不知道要怎麼親暱,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姜小蓮不懂檯球,更不懂斯諾克,而他的生活,基本上就是由這些組成的。當然,他也許可以和姜小蓮說說小朱、小馬、小成、小龍。但除了說他們人都很好外,他也說不出更多的了。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那個弟弟張望,今年正好要五歲了,已經會跑會跳會叫人了,可是這時候的孩子並不比過去更省心,他的母親要一步不離的看著他,總怕他不小心摔了碰了,或者誤吃了什麼東西。
而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張望奶聲奶氣的叫他哥哥!
很多人叫過他哥哥,過去在幼稚園的時候,在小學的時候,總有比他低年級的小孩這麼叫他,他從不覺得有什麼為難的,更多的時候,還有一種自豪。但是張望的這聲哥哥卻叫他的很難受。他不知道怎麼對張望擺出笑臉,但顯然,他也不能太冷淡。
他知道,認真追究,張望是無辜的,他沒有任何錯,但每次看到他和張全那相似的面孔,他都有一種荒謬感——這個人,和他血脈相連?
除此之外,張全的態度也令他難受。那種帶著幾分冷淡,幾分討好,還有幾分試探的表情,讓他覺得無比壓抑。他去了G市,帶著很多東西回來了,好像賺了些錢,於是,張全在不再覺得他是累贅的同時,還一再的打聽,他每個月能拿多少。在聽說有八百的時候,他那個表情,好像有放心有不屑,還有點感嘆。
雖然張全表現的很小心,但他這幾年,不是在胡噹噹的鋪子裡,就是在匯德,練就的,就是看人表情,推測心情。他完全知道張全為什麼會有那種表現。八百,比不上張全掙得,可是在梁城來說也不是小數字了,雖然在G市來說不算什麼,但包吃包住,又是一項福利。
這些瑣碎的、現實的東西,令他不自覺地,想離姜小蓮遠一些。
不過胡噹噹也提醒了他要去看虎哥,就是不說王叢生的委託,他也要到虎哥那裡表示一番的。他跑到虎哥那裡,卻被看門的小猴說虎哥不在,不過好在,按照他的說法,虎哥這兩天是就要回來了,沒有意外的話,他們倆,應該是能見到面的。
從虎哥的家出來,他看了一下時間,就直奔汽車站,現在已經是下午了,他趕到省城就是晚上了,可是他可以趁這晚上的時間打聽一下省城的行情,然後到明天再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
他知道買房子不是一句話,但他還真沒有想過要在這上面花太多的時間。和很多剛剛取得了一些成功的年輕人一樣,他覺得,只要他想,總是能得到更多的。在一些細節上,也就不用斤斤計較了
這個晚上,王楠隨便找了一家旅店住了進去,然後買了幾份報紙,又找人打聽了一番,最後將地點定在了新區。王楠本以為買房子只要自己不太挑,就沒什麼問題。他看中了,價格合適,付了錢,下面也就是手續了。
但是當他真正進入售樓中心,才知道後面的事情多著呢,先付定金,再籤手續,再等銀行批貸款,整套程式折騰下來,起碼要一個月。當然,按照那售樓小姐的話是,全部由她來,王楠只要付出首付和到時簽字就可以了。但就算王楠也知道,等著他的,還不知道有多少麻煩事呢。
到這個時候,他本來已經有些打退堂鼓了,他不可能天天從G市往省城跑,而省城他這邊也沒有熟人,萬一有什麼事,也不好處理。但是當他跟著售樓小姐來到那處房子裡的時候,他立刻動搖了。
那是一個頂樓,只有八十平方,但卻是上下兩層的樓中樓設計。樓下是客廳廚房洗手間,樓上是兩間大臥室,其中主臥那裡還附帶一個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