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及的醫院連偷帶搶,可是每天這麼大量的輸用,血庫也已經開始告急了……所以,你這次回來就暫時別走了,等所有後事料理完畢再走吧。”
“……恩,我知道。這個時候,我怎麼可能離開!對了,那主人怎麼說?”
“他本來壓根拒絕進入這個階段,可是半個月之前,突然又說願意接受治療,說只要能把生命維持一個月,無論多痛苦,他都表示可以忍受……”
說到這裡,艾莎本能的扭頭將目光落在已經驚呆的歷茗軒身上——就是抱著這個男人回家的那天晚上,主人改變了主意!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深愛著躺在裡面的男人,最多是愛的類別不一樣,比如說她和小月對主人的愛的性質就不同所以,她嫉妒這個男人!
可是,她也感激這個男人……如果不是這個男人的出現,裡面的那個人,絕對不會選擇放棄完美的臨終,為了區區一個月的生命,來接受這種痛不欲生的治療。
對她而言,她的主人能夠多活一秒鐘,都足以值得讓她為了這個拼上性命!
“你們是說……他每天早晨開始,都在這裡接受這種治療?”
兩個女子都不是那種會因為哀傷和焦慮而哭哭啼啼的人,她們早就習慣了用最簡練的方式表達最直接的感情,可是回過神來的歷茗軒卻從她們的對話裡捕捉到了不可思議的資訊這就是每天彌都會去“晨跑”的真相!
“歷先生,有些話主人不准我們跟您說,可是我希望您可以理解——他這麼做的原因,我們都清楚!他說,他從來沒有一次實現過對您的承諾,至少這一次,他想把這個約定堅持到最後!”艾莎的表情裡沒有一絲排斥,或者說就算有,她也早就被訓練的可以將情緒隱藏起來,“歷先生,我們知道主人以前對您做過一些不好的事,如果您有仇有恨,儘管衝我們來,您要怎麼發洩、要我們做什麼都可以,可是他的日子已經不多了,您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我們誰也代替不了,所以希望您可以善待我們的主人,至少讓他笑著離開……好麼?”
歷茗軒抿著唇……他是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心情卻不知不覺跟著沉重下來似的。
不是他不想善待一個將死之人,而是他們之間目前的關係……他有立場答應這種事嗎?
彌的生命進入了倒計時,這是早在荷蘭被那個人騙得團團轉、百般凌辱的時候,他就知道的……所以他這次才沒有太多的驚訝,而且發生過之前的種種,就算她不恨,也很難再為對方感到悲傷……
可是站在這裡,看到裡面全身插滿管子,正經受著無法想象的痛苦的男人,耳邊聽著這個年輕女子意味明顯的話語……他才發現,知道和經歷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對了,歷先生,有件事我必須要交代您一下——”艾莎似乎突然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情,哪有功夫等待他一臉天人交戰的慢慢琢磨,“主人的體溫之前我們控制的一直還算穩定,自從您來了以後就一直偏低,尤其是每天早晨剛進無菌病房的時候……恕我冒昧,請您晚上多體諒他,不要太激烈或者把空調溫度調的太低,您知道他的體溫偏差一度都會直接影響一些特製的藥物吸收,很可能會立刻要了他的命!”
歷茗軒線性美好的唇一張一合,不知道說什麼好,突然間蒼白的臉色,並不是因為被誤會說什麼“太激烈”之類的讓他感到羞恥的話,而是因為……
每天早晨體溫偏低……
這會要了他的命……
彌……明明知道,可他每天半夜好幾次冷水澡來回洗個不停,體溫能不偏低嗎?
那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這天晚上,彌比平時晚了幾個鐘頭回來,依舊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樣。
歷茗軒在被他發現之前提前離開了那個實驗基地,或者說是落荒而逃……那種身臨現場的感覺,他受不了。
等彌回來的時候,那些錄影帶已經不留痕跡的被他放回原處到頭來,不但他的迷惑沒有問,現在又多了幾個疑問……可是他卻問不出口。
既然這個男人願意假裝什麼事都沒有……那就讓他假裝到最後吧。
一起吃完晚餐後,彌像是怕他無聊,專門給他準備了一套拼圖,是英國風光的圖案,跟他以前的家很像。兩人像小孩子一樣趴在地毯上,玩的專心致志,卻很有默契的誰都不開口說話。
還不到十點的時候,歷茗軒突然站起身來
“我們睡吧,今天累了!”
跟一頭豺狼在一起,每天一起吃飯、一起睡覺,日子過得平淡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