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荊很快就去醫院看望了Owen。雖然與這兩兄弟並不相熟,袁荊也感到有這個必要。
推開房間大門的時候,袁荊看見Hurt正握著哥哥的手,雙眼失神,喃喃低語。
很奇妙的是,袁荊幾乎立刻就明白了Hurt對哥哥抱有怎樣的感情。
Hurt抬頭看了看呆立在那裡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的袁荊,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知道你看出來了。”
袁荊僵硬地點了點頭。
“我想,都是我的錯。我越想讓Owen退出,越不想看見他流血、昏厥、重傷、窒息,或者其他痛苦非常的樣子,Owen就反彈得越厲害。”
袁荊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只好選擇沉默。
“為什麼明明那麼在意,卻反而完全不瞭解這個人呢。”
“……”
“好像一相愛,就沒有了溝通一樣。結果到了最後,根本不知道問題在哪裡。總是會認為,我們應該是最契合的,怎麼我的想法你就不懂呢。”
“……”
“如果你身邊也有這麼一個人,不要想當然地以為自己很明白她。越是喜歡,印象就越容易出錯。然後就會有裂痕,漸漸地無法收拾,再也走不到一起了。”
“……”
這時袁荊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不應該那麼急著推開魏程。
之前在一起的時候,自己並不瞭解魏程,以為對方抱著與自己相同的感情。但是很明顯,這個想法錯得離譜。
那這次,篤定了魏程認真程度依然有限的自己,是不是又錯了……?
如果是,那就是走上了Owen和Hurt的老路,明明什麼都不知道,還自覺看得通透,然後就這樣擦肩而過。
這是袁荊第一次對自己的毫不猶豫產生了懷疑。
“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我和Owen,沒在一起。”Hurt又說,“明明就應該非常幸福,卻傷害了對方十幾年。現在我總算懂了這個人,知道自己錯了。如果一開始就讓Owen去做想做的事
35、寺廟 。。。
情,也許根本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我們兩個,也不會迷失這麼久。”
袁荊不知該說什麼好,只有沉默地點了點頭。
幾天之後,袁荊在新聞上看見,Owen已經過了危險期,生命沒有問題,但是,永遠都不能再踏入那個八角鐵籠了。
Hurt在一個晚上在自己的部落格上發了一封信:
“親愛的哥哥;
作為你的弟弟,我知道,雖然你仍然在昏迷,但是你聽得見我說的話。前幾天,我經歷了一次精神上的流浪,惶恐終日,生怕你會離我而去。
我們有過那麼多愉快的回憶,我甚至不知道應該從哪裡開始。是你讓我的世界變得美麗。我們曾到過很多地方,一同領略了遠方大陸和當地住民的風采。關島的日落,南非的草原,美麗的泰姬陵,寧靜的香港夜空,奧斯韋辛的荒蕪,我們都一起領略過。
後來,我們之間出現了隔閡。這是最令我感到痛苦的事。我多麼希望能做你的保護者,小心地看著你。為什麼上週日,我沒有去拉斯維加斯的體育館呢?我無數次告訴自己,你沒有去保護你最重要的哥哥,這將是你永生永世的恥辱。
我們都從事格鬥,這份職業最痛苦的地方是始終都無法避免的孤獨。但是幸好我們還有彼此。你和我都明白,從某個時候開始,我們哼出了一首多麼悲傷的歌。
我不會離開這八角的鐵籠,我會帶著你的夢想繼續下去,將無數的腰帶做為禮物送給你。
同時,我會始終陪伴著你,照顧你,直到我生命的終結。
你親愛的弟弟。,”
——袁荊看著,覺得非常難受。
他能感受到那種後悔——明明相愛但卻錯過的後悔,還有因為自己,而傷害了對方的後悔。
這讓袁荊有些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袁荊每天都會去Hurt的部落格看一看。
然後,一個月後,在那篇部落格的下面,出現了一條新的留言。
與之前的評論相差了三個星期以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是一個叫“Fight On”的人:“隔閡是因為他不想每天在家裡等你回來。他想和你同樣耀眼。”
……
——這件事給袁荊帶來了不小的衝擊。
對魏程,好像也並不像之前那樣抗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