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說話,陳遠生就一把抓住他的屁股,往前送胯:“還是我的借你用用吧。”
阮百行斜著眼睛看他,眉毛一挑,長臂一伸就把自己剛剛給他披上的那層皮揭去,一把把人推進溫泉池裡。阮百行在岸上從容地脫掉身上最後一塊布,身體拔出流暢優美的弧線,躍入水中。
陳遠生在水中不住地撲騰,他抖著嗓子喊:“阮百行你……你個……混蛋!我不會……不會……”
阮百行懶洋洋地靠著壁:“嚷什麼嚷,水還沒你高。”
陳遠生撲騰著嗆了一口水,恐懼瞬間沒頂,自從在泳池溺水之後,他就沒辦法在水裡待著。他自己也知道是心理原因,可就是無法克服。陳遠生恍惚間看見阮百行正在不遠處,於是拼命往那個方向掙扎,可只是兩三步的距離,陳遠生卻無法到達。他只想抓住點什麼,一聲一聲喊著:“阮百行,阮百行……”
阮百行皺了皺眉,似乎覺得有點不對,他蹬了幾腳游過去,陳遠生立刻死死地掛在他身上。阮百行無奈地拍拍他的屁股:“有這麼怕嗎?”
陳遠生抬起頭來,眼神空洞洞地望向阮百行,在將近六十度的溫泉裡,他居然像打擺子一樣渾身發抖,臉色一層一層越來越白。阮百行覺出不對勁,他立刻抱著陳遠生站起來,用力拍他的臉頰:“陳遠生,看著我,看著我。”
陳遠生伸手掐住自己的喉嚨,艱難地吐字:“呼吸……呼吸不了!”
阮百行反應過來,伸出手來掐他的人中。陳遠生尖叫一聲,忽然捧起阮百行的臉猛地親了下去。阮百行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陳遠生猛吸起來,從他的口腔裡奪取空氣。阮百行被吸得渾身火熱,大腦一片發暈,恨不得立刻把懷裡的人翻過去,提槍上陣一場大幹。可是陳遠生現在的樣子,阮百行只能硬生生忍住,用手去撫慰陳遠生的背部,好讓他安心下來。
陳遠生的狂躁一時間無法收梢,阮百行覺得胸腔裡的空氣都被吸盡了,眼前開始發黑,可又不敢鬆手去推開人,怕陳遠生掉下去。阮百行的太陽穴一鼓一鼓的痛,他覺得自己恐怕立馬就要暈了,哪曉得陳遠生忽然鬆口,搶先他一步暈過去。
陳遠生是從阮百行家裡那張舒適無比的KING
SIZE大床上醒過來的。他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盯著遠處看了好幾分鐘,眼神才得以聚焦。按揉太陽穴,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大腦一片混沌。他掀開被子下床,卻發現自己渾身上下什麼都沒穿,阮百行赤身裸體抱著自己的樣子立刻閃回腦海中,雖然他那時慌亂失措,但還是感覺到一根硬硬的東西戳在自己的大腿上,於是自家的小弟弟也開始精神起來,他頓時羞恥得又想把自己埋回被子裡去。
陳遠生四下找不到自己的衣服,開啟衣櫃翻阮百行的衣服來穿。阮百行足有185公分,骨架也比陳遠生大,他揀出一套運動服套上,有點像小朋友偷穿大人的衣服。陳遠生甩著袖子開啟門,發現房門正對著樓梯,從上往下看,發現這房子應該有些歷史了,門窗均是沉重的紅木框子,臺階扶手上漆塊掉落斑駁,白色大理石的窗臺也有了裂痕,像舊時的俄式洋房。陳遠生喊了阮百行兩聲,沒人應他。他於是挨個推開房門去找人,一間沒有就再換下一間。
陳遠生在畫室裡停下了腳步。他早就聽阮一羅說過阮百行曾有一段時間酷愛油畫,但也不過是一時之好,就跟他看上自己一樣。陳遠生聳聳肩,看來阮一羅說話也是信口開河,這滿屋子的畫框說明阮老闆一直都有在畫,陳遠生覺得阮百行突然有了點藝術家的憂鬱氣質。
他輕手輕腳地走進去。畫室裡有些凌亂,屋中央支著三個畫架,地上還擺著好多成品,均是用畫框裱好,整整齊齊地碼在地上。陳遠生好奇阮百行會畫些什麼,走過去掀開搭在畫架上的網布,卻一下愣住了。那一幅未完成的畫布明明就是自己正咧嘴傻笑的樣子。陳遠生心裡咯噔一跳,伸手把另外兩幅也掀開,也是他那副蠢兮兮笑臉。陳遠生有點神經質地開始翻看碼在地上的畫,一幅一幅全部雷同,陳遠生第一次覺得自己天生蠢像。
他有點無所適從地轉身,屁股撞到臺子上,調色盤立刻和他的臀部來了個親密接觸,他馬上彈起來,身體前傾,畫架被他推得像多米諾骨牌一樣順次倒了下去。陳遠生“啊”地叫了一聲,立刻聽到從門口傳來一聲嘆氣。陳遠生抬頭,看見阮百行操著手靠在門框上,一臉無語:“我就出去了一會會兒,你怎麼又闖禍了?”
什麼叫又闖禍?陳遠生還沒回過味來,已經被阮百行拎起來:“快去換衣服!還有,以後那種場合少去,要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