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面臨一場大換血。”
新聞雖沒有點名道姓,但旁邊賠了一張該L姓男星的黑色剪影,正是黎籙在網路上流傳很廣的一張宣傳照。
“謠言而已,這個圈子就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陳遠生莫名其妙心跳得厲害,臉上的表情卻是不甚在意。
“恐怕這回不是。”咪咪搖搖頭:“圈內好幾個交遊廣闊的DJ也在部落格上有意無意暗示過這件事。而且就在昨天,有娛記拍到了黎籙偷偷摸摸從醫院出來的照片。”
陳遠生不說話了,閉目養神,其實心裡卻亂得很。
整個釋出會過程中,陳遠生都在消化黎籙有可能染上艾滋的事情,以致於一直難以集中精神,記者提問的時候也要聽兩遍才能回答。好不容易熬到釋出會結束,他生出想去看看黎籙的想法,可又不敢告訴咪咪。如今這風口浪尖上,大家都對黎籙避之不及,哪有誰會送上門讓記者寫呢?
他正躊躇著,電話響起來。一看螢幕,卻是黎籙打過來的。陳遠生四下看了一眼,躲到盥洗室去聽電話。黎籙的聲音沙啞、笑聲古怪,還沒開口正經講話,先是細細碎碎唸了一大通不曉得什麼內容的東西。
陳遠生叫他的名字,黎籙就尖厲地大笑起來,直笑到陳遠生心裡發冷。他應該是貼在電話上講話,聲音裡帶著節奏混亂的喘氣:“陳遠生你高興了吧?我完了,徹底沒戲了!這麼些年我什麼都捨得,只要事業,可還是不行。你覺得解氣嗎?”
陳遠生預感到一些不對勁,黎籙說話的口氣就像那回周蘊磕了藥之後給他打電話。他連忙問:“你現在在哪兒?我來找你。”
“我在哪裡?”黎籙又不可抑制地大笑起來:“你不是讓阮百行把我掃地出門了嗎?我還能在哪裡,當然只能睡大馬路咯。”
他知道這個當口不能聽黎籙鬼扯,掛掉電話直接出門。咪咪曾告訴他黎籙從別墅搬出來之後,住在城中某酒店的長租房裡,陳遠生直接開車往那處去。到了酒店之後,陳遠生把鑰匙丟給泊車小弟,人飛快地衝向電梯。電梯上升的過程中,陳遠生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出電梯的時候他深吸了一口氣,定定神,才往裡面走。在黎籙房門前,他按響門鈴,卻無人來開門。陳遠生毫不氣餒地繼續,手心卻開始出汗。他大概足足按了五分鐘,就在即將放棄的前一秒,門終於被開啟了,他見到了門後的黎籙。
他身上套著一件鬆鬆垮垮的灰色針織衫,下身穿著肥大的運動褲,這對於平素極度愛美的黎籙來說,算是極度邋遢的打扮。他看見陳遠生的時候愣了一下,接著便邪氣地笑起來:“怎麼,我慘不慘還要眼見為實啊?”
陳遠生見他好好的來開門,樣子也不像磕了藥,放下心來。他不準備進屋,只說了一句話:“我怕你想不開。你可別死這麼快,我還沒玩夠呢!”
黎籙冷笑一聲,一把將陳遠生拖進房間裡,把他抵在房門上,湊近臉來對他說話:“怕不怕我咬你一口,把艾滋傳染給你?”
陳遠生鎮定地笑:“我不怕你,黎籙。”
黎籙盯著陳遠生看了半晌,慢慢放開他,轉過身去:“不管你信不信,陳遠生,我沒有得艾滋病。”他頓一頓又說:“陳遠生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看見你我就會覺得自己是罪有應得。”
他慢慢地縮到沙發裡去坐著,把一個半人高的海綿寶寶公仔扯進懷裡。陳遠生低頭一看,沙發前的玻璃茶几上擺著一對深血紅色的馬克杯,那古怪滲人的顏色讓他立刻想起上次在別墅也見到了這東西。
他疑惑地向前走了兩步,想把那杯子拿起來看個仔細,手才伸到一半,就聽到黎籙厲聲斷喝:“停手!小萊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
“小萊?”陳遠生轉頭看向黎籙:“小萊是誰?”
黎籙閉嘴不開腔,臉色卻很難看。陳遠生試探著問:“那我上次去別墅,看到的那些公仔、還有沒喝的薏仁粥,都是……小萊的?”
黎籙猛地將眼神投射向陳遠生,目光如同一把開刃的利劍,連反射的光線都冰冷凌厲,他的聲音拔高得像唱旦角的男戲子,尖細恐怖:“你動過小萊的東西對不對?你惹的小萊生氣,他撂手不管了。都是你害了我,陳遠生!” 47
陳遠生被黎籙的神情駭住了,卻還是問:“小萊……小萊到底是誰?”
“哈哈哈哈哈——”黎籙站起來,發出一長串詭異短促的笑聲:“你沒看見麼?小萊一直坐在我的肩膀上呢!”
他一步一步逼近陳遠生,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