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他為了我把嗓子都吼啞了,估計在我失去意識的時候其實已經哭過了。
我朝著他眨了眨眼,說:“潤生,我沒事,也許顏大師只是想試試他的法力吧。”
我將視線轉向顏葉,他站起身來摸摸我的額頭,說:“不用試,我的法力足夠對付你。”
我苦笑著站直身子,嘗試著用意念將關著潤生的那個瓶子的瓶塞弄開。
本來只是抱著試試的想法,但是出乎我的意料,那個瓶塞居然真的飛到了空中。
我頓時傻了,潤生卻一把飛出來,抱住了我。
我不自覺地看向顏葉,他半眯著一雙細長的眼睛也在看我,雖然沒有驚訝的表情,但是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我反抱住潤生,輕拍他的後背安慰了他後,提著一口氣對顏葉說:“顏葉,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其實我本來無意於讓你再看到我,但是沒想到陰差陽錯,你居然是能看見鬼魂。謝謝你幾次將我從琰魔手下救出來,既然你那麼討厭我的話我就先走了。雨軒是個普通可愛的孩子,如果你弟弟能照顧他就好好照顧,如果不能的話,我帶他走。”
顏葉聽我講完這番話,笑著搖搖頭。
“李溪,男人來了你就想走了是嗎?但是可惜啊,我現在一點都不想放你走!”
我頓時氣結。
潤生更是先我一步飄上前,扯著顏葉的領口,脖子上青筋爆出:“你奶奶的是不想活了吧?!”
顏葉嫌惡地一皺眉頭,伸手將潤生的手給開啟,說:“不,我還沒活夠,這是我和我青梅竹馬之間的事情,你可以滾了。”
青梅竹馬?
呵,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非常好笑,哦,不,是我的命運非常好笑。
我上前拉住潤生,說:“走,我不想和這個神經病再廢話了。”
潤生見我態度堅決,原本暴躁的情緒終於緩和下來,他拉著我的手向窗外飛去,卻聽到顏葉突然提高的聲音。
“年先生,你以為憑牧守一個人能讓你的李小蛇復生嗎?”
潤生突然停住了,拉著我的手反射性地握緊,我覺得有點疼。
我扯扯他的手,哀怨地看著他說:“潤生,我不要呆在這裡。”
然而潤生卻遲遲沒有回答我。
顏葉走到窗邊,抱著雙臂,一雙略顯邪魅的眸子看著我,說:“李溪,如果你現在出了這扇窗子,那個叫雨軒的小鬼就別想復活了。”
我怔怔地看著他,死死捏著潤生的手。
顏葉看著我,原本戾氣十足的臉突然變得柔和,他低下頭想了一會兒,又突然抬起頭,看著我說:“你不想知道那個時候,為什麼我會答應送你戒指麼?”
我的腦子突然就懵了。
我看著面前的這張臉,乾淨的,帥氣的,雖然線條變得更加生硬了些,但是不管是那細長的眸子還是微微輕啟的嘴唇都透著一股熟悉的感覺,就像十二年前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模樣。
那是我描繪了無數次的夢想。
往事一幕幕在我眼前播放,明亮的,溫潤的,帶著羽毛般柔和的觸感,我看到那個少年,他轉過頭來說:“我在等你呀。”
我的眼淚倏然落下。
顏葉還在說話,他踮起腳,摸摸我的頭,說:“李溪,你知不知道你欠我的?我們把事情說說清楚。你不要總是說離開,你的突然消失,將我徹底改變了你知道嗎?”
我緊緊抓住潤生的手,說:“顏葉,你太狡猾了。”
是啊,他太狡猾了,明明是他欠我的。
明明是他耍我,明明是他將我心中那個開朗明媚的男孩變得這樣喜怒無常,這樣刻薄。
可是我卻還是妥協了,因為我知道,不邁過心裡的這道坎,我不管是做人做鬼,都不會安定的。
就算投胎,也許還會帶著怨念吧,會變成一個性格陰鬱的人吧?
只要還帶著那個傷疤,我的生生世世,是不是都會沒法接受明媚陽光?
我看看潤生,他緊抿著嘴唇,鋒利的視線投在面前的顏葉身上,我突然覺得很心疼。
“年先生,我的話你應該聽得懂,牧守並不是會為誰竭盡全力的人,他的自由你關不住,如果沒有某些限制,李溪的生命不會有第二種可能。你真的願意讓他成為另外一個人?一個比你小很多歲,將你忘得一乾二淨的人?”
潤生聽完,突然一抖。
良久,他轉過身來面對我,說:“小溪,你真的想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