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默然。
小兩口打打鬧鬧時,顏石帶著醫生過來了。
那醫生為顏葉詳細體檢了一下說:“真是奇怪啊,顏先生你真的是被車撞了嗎?總覺得你是身體太累的成分比較多啊。”
顏葉朝那醫生笑笑,說:“醫生,我老婆在呢,你這麼說她會害羞的。”
說完對著那醫生挑了挑眉,兩個男人便相視著壞笑了一陣。
我捏了潤生的一塊肉扭得不亦樂乎。
呵,老天這點對我倒是不錯,雖然那已經不是真的肉,但上手觸感依然不錯。
顏石又跟著醫生走了,顏葉拉著她女人的手對她說:“萌萌,你先回去吧,醫生讓我在這觀察到明天早上,你不用也陪在這熬夜的,讓顏石送你回去,乖。”
我本以為那女人肯定撒潑要求留下來,沒想到她只是嘟著嘴看了顏葉一眼,便乖乖地起身,在顏葉額頭親了下就出了門。
我不禁想,這個女人各種意義上真是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啊。
顏葉終於醒了,我也鬆了一口氣,想著乾脆我也出去吧,省得在這影響他休息,沒想到還沒等我挪步,顏葉的目光便箭一般射到了我的身上。
“李溪,你給我過來!”他靠在床頭,咬牙切齒地說。
我那個委屈啊,為什麼這男人變臉這麼快?跟剛剛的態度一對比,這明顯就是在告訴我他只對我兇了好嗎?!
但我還是飄了過去,坐在被子上低頭對著他。
潤生抱著我坐在後面,說:“兇什麼兇,活過來了就撒潑,你有勁啊?!”
顏葉在我面前扯了個看起來十分血腥的笑容,說:“你們有勁,兩個大男人天天擺體位,有沒有羞恥心!”
我看了一眼自己和潤生,現在他從後面抱著我,我坐在他的前面,確實像某個,呃,不雅的姿勢。
我趕緊從潤生懷裡掙扎了出來,對潤生說:“呃,潤生,你先出去一下,好嗎?”
潤生卻向後一躺,緩緩地吐著氣說:“不出去,他要說就說,不說你就跟老子溫存去。”
溫存個頭啊!我簡直想仰天長嘯。
顏葉卻似乎也不在意,他撫著額突然問我:“李溪,你還記得昨天晚上那兩個白痴嗎?”
“啊?”我身子又是一僵。
“這麼快就忘了啊!”他拿開放在額頭的手,對我扯了扯嘴角。
“沒有,我記得的,王衍和錢毅,他們,是不是被琰魔抓走了?”
“原來你不蠢。嗯,被抓走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我低頭沉默。
“李溪,你不覺得很可笑嗎?那兩個白痴,明明可以在陽間好好地相愛,好好地生活,最後卻莫名其妙被鬼差帶走了。”
他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錢毅啊那個白痴,明明那麼有能力的一個人,居然找了個這麼沒智商沒情商的愛人,丟人。”
我聽得一頭霧水。
“李溪,你覺不覺得那個叫王衍的蠢貨和你很像?”
“啊?”我驚訝地抬起頭。
“很像不是嗎?一樣的極端,一樣的自說自話,一樣的不信任別人,只要稍微受到傷害,就要讓傷害他的人留下難以抹去的傷痛,呵,用放棄自己的方式。”
他突然靠近我,一手捧著我的臉,一手在我臉頰上重重地拍打了一下,說:“你知不知道,八年前,當我從同學那裡知道你在酒吧和各式各樣的男人夜夜笙歌時,我悔恨得想要從十樓跳下去?你知不知道第一次看到你的魂靈,我對自己那年沒有從十樓跳下去有多後悔?李溪,你做事總是這麼不留餘地,招惹到你的人直接被你折騰得心神不寧。你比地獄那幫惡魔還要讓人心驚膽戰!”
我繃緊身子,死死忍住就要奪眶而出的眼淚。
潤生從我背後伸出手來,將顏葉的手拍了回去,說:“媽的,有話說話,再動他一下老子直接將他帶走,你丫就悔恨去吧!”
顏葉收回了手,再次靠回床頭說:“悔恨?哼,是很悔恨啊,不過不是為這個傢伙了,現在我只後悔,為什麼昨天晚上沒有早點為王衍還魂,還非得等錢毅那混蛋跟他卿卿我我完了再出手。那兩個白痴!”
我低著頭,聽著顏葉略的責罵聲,一顆心就想被人絞碎了一樣難過。
過去的影像像潮水一般湧來。
笑容爽朗明亮的男孩,那個亮晶晶的戒指,還有每晚彩色燈光下放蕩似淫蛇一般的人。
一邊是陽光,一邊是陰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