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啪嗒啪嗒的踩水聲讓影想起了他和夏夜還有廖凡遭遇槍擊的那天。
有人在他耳邊喊他的名字。
這次影聽清楚了。
是夏夜,還有軒耀。
影有點想哭,還有點想笑,明知道他幼稚,固執,又愛給人添麻煩,但還願意包容他的也不是一個人都沒有,真好,真的。
影做了個夢,夢裡龍一教他和廖凡用槍,廖凡聰慧,很快就掌握了基本要領,可他卻怎麼拿都不像樣,夏夜在旁取笑,讓他把槍換成烤玉米,龍一勒令夏夜閉嘴,語氣冷淡一如往常,可眼底的情緒卻與嚴肅毫不相干。
“原來他也有溫柔的時候。”影小聲和廖凡說著自己的重大發現。
廖凡似乎沒聽到他說什麼,但還是滿眼笑意的表示了贊同,並奉上了一句:“陌陌最聰明瞭。”
“笨蛋,笨死你算了。”與溫柔的誇讚完全相反的聲音驀地響了起來。
又是夏夜那個討厭鬼!
“如果你這回還不死心,我就跟你絕交,真的絕交,不是嚇唬你。”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影嘟囔了一句,轉頭對廖凡說:“小凡,我們走。”
夏夜的臉色驀地一變,緊接著揪住了病床上的人的衣領,一通天搖地晃:“別跟他走,走了就回不來了!醫生,快來救人啊!!”
“怎麼了?!”靠在沙發裡休息的男人猛地的站了起來,快步來到床邊,還以為影出了狀況,不想卻見夏夜死死的揪著影的衣領,都快將人提起來了,而影面色青紫,似乎下一秒就會香魂一縷,幽幽而去。
“夜少,快放手!”衣領的手被強行掰開,影也重重的落回了床上,憋的極為難看的臉色也隨之緩和了。
“怎麼了?”軒耀問夏夜,眼睛盯著目光茫然,顯然不知道發生什麼的影,看起來不需要急救啊。
“影剛剛醒了,說要和小凡走,我以為是迴光返照。”見影眼巴巴的看著自己,顯然不像要斷氣的,
夏夜也意識到自己關心則亂,鬧了個笑話,神情訕訕的,有點不敢和差點被自己關心死的影對視。
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夏夜,影剛被送進醫院的時候,臉白的像死人一樣,血壓血脂血糖,樣樣都低,只有體溫高的嚇人。
“醫生說是什麼突發性心源性休克,等身體機能恢復一點就能醒過來,可你賴床賴上癮了。”影的甦醒讓夏夜大大的鬆了口氣,怨念也隨之湧上來了,他指著緊閉的窗簾讓影看:“看見沒?天黑了,天又黑了!!”
一覺睡上四十多個小時,這是有多麼不想面對現實面對這個世界啊?!
影被罵的暈頭轉向的,張了好幾次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他懵懵懂懂的聽夏夜數落,表情歉疚又無辜,軒耀忍不住笑了:“夜少,先消消氣,等少爺清醒點再罵。”
“他就是頭牛,醒不醒都一個德行,我真是吃飽撐的,在這對牛彈琴。”夏夜憤憤然的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病房。
影的視線追隨著夏夜到了門邊,好一會兒才收回來,對軒耀說:“cecil哭了。”
“沒事,之前太擔心了,見你醒了難免有點激動。”
影愣了一會兒,說:“我去看看他。”
見他掀被子,準備下床,軒耀趕忙制止他:“好好躺著,我去找夜少回來。”
夏夜回來的時候,情緒已經平復多了,雖然臉色依然不好看。
“別生我氣了。”影坐在病床上,有點討好意味的捉了夏夜的衣袖。
“別笑了,醜的要死。”夏夜揮開他的手,把離病床比較遠的那扇窗戶推開了一半,把新鮮空氣放進了房間。
也不知是湊巧還是怎的,夏夜那才推開窗戶,影就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因為肌肉的牽引,不可避免的礙著了還未痊癒的刀口,疼的影忍不住嘶了口氣。
夏夜好像根彈簧似的,嗖的彈回了床邊,拎了被子就往影身上裹,嘴裡嘟嘟囔囔的罵:“再跟裝林黛玉我就抽你!”
“別擔心,我沒那麼嬌貴。”影的身子往邊兒上挪了挪,給夏夜騰了個坐的地方,夏夜脫鞋上床,連人帶被全抱進了懷裡。
素白的病房裡,乾淨且安靜,影放鬆的靠著夏夜,望著窗外那輪不甚明亮的彎月,喃喃的說:“天晴了。”
“是啊,晴了。”夏夜對著窗外比了弧型:“昨天那裡出了道彩虹,特別漂亮,可惜你沒看到。”
“昨天也下雨了?”
“小雨,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