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其他的都微不足道。
這天,我躲在學校自習室寫畢業論文,面對著電腦,腦海空空,不知道寫什麼才好,突然感慨這五年竟白學了一般。又想到赫連意,大名鼎鼎的協和博士,頓感自愧不如。我掏出手機,給他發了條求助資訊:“老師,畢業論文寫什麼好啊?!”
等我盯著窗外的鴿子飛了三個來回後,赫連意的簡訊才回過來:“二十一三體綜合症。”
我一看瞬間黑線,什麼嘛,我真心實意的求助換來他的一頓奚落,他罵我是“先天愚型”…
“真的想不出來啊!求助!求助!”我得放低姿態,“做牛做馬都行啊老師!”
“笨蛋!”我這都火燒眉毛了,他居然還有心情罵我…
我轉念一想,問他:“老師,寫心臟方面的行不行啊?!”
“可以。”就不能多寫兩個字發過來嗎?!真是的~
我急了,出去把電話打了過去。他馬上接聽:“論文要自己想,自己寫,坐享其成怎麼行!”我勒個去!上來就教訓我!我憤憤悶悶地說:“那就寫心臟了,你得指導我!”
那頭開始嘆氣,無奈地說著:“先寫吧,寫完了拿過來,我幫你改。”
“嘿嘿~~老師最好了,今天就去看你行不行啊?!切磋一下學術問題!”我打趣道。
“不行。”那頭很快說道。
“切~~你自己在家多冷清啊,我去陪陪你唄!”
“今天不行,”他對我說著,卻又聽他似乎對身邊的人小聲說了句,“何兮,看一下鍋子。”
我一聽,何兮居然在他家!我瞬間開始跳腳:“老師家裡有別人啊~~~不歡迎我就算了!”說完不等他接話,我便氣呼呼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居然揹著我私會小師妹,還生火做飯,哎呀,別揹著我睡到一塊兒啊!!我一拍腦門,想哪去了,老師是那麼無慾無求的人,不會做出有傷風化的事的。
正想著,電話響了起來,是赫連意,知罪了吧!哼哼~~~不接!看你怎麼辦!讓你著急!!我返回教室,收拾收拾出了校門。路上,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是赫連意。不接!不接!哼!電話依舊不停地響,直到我回到宿舍。
韓山探出頭問我:“你怎麼不接啊!哪個軟妹子又騷擾你了?”
我把書包一丟:“不是軟妹子。”
“哦?女漢子?”韓山繼續追問。
我躺倒,若有所思地對韓山說:“老韓,喜歡上男性怎麼辦?!”
“我靠!你不是…”韓山把頭縮回去,“我可真不好這口!”
“誰說喜歡你了!”我頓時無語,“你想太多了吧!”
電話又響了起來,依舊是赫連意,我接了起來,不吱聲。
那頭便低聲說了起來:“還在生氣嗎?!”
我嘟囔著:“不敢…”
“過兩天清明節,你…陪我去掃墓吧…”他輕聲說著。
“不去。”我故意要讓他求我,“沒時間。”
那頭短暫停了一會兒,然後嘆氣道:“那你安心寫論文吧,我不打擾你了。我掛了。”說完他真的掛了!
該死!我暗罵自己豬頭!他好不容易求我陪他,我卻耍脾氣搞砸了上門的請求。但是又抹不開面子,再打過去低聲下氣地認錯怪丟人的,算了,平靜平靜再說。
直到清明節前一天,一直沒有等到赫連意音訊的我,如熱鍋上的螞蟻,轉了三圈後我終於忍不住拿起電話打給他,響了半天卻無人接聽。難不成生氣了?!再打,好久後終於被他接聽,說話聲音悶沉,似乎剛睡醒:“小唐…”
“那個…咳~”我有點難為情,“老師明天還要去掃墓嗎?我把事情調開了!”
那頭沉默。
“老師?在聽嗎?!”我著急了。
“明天上午九點,廣平山見。”他語氣中透著明顯疲憊,我開始擔心。
“老師是不是不舒服啊?!”
“沒有,明天見吧。”不等我詢問他又掛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出了門,沒有去廣平山,而是直奔赫連意家。門開後見他手握湯匙,我剛要開口問早,他便急匆匆跑到廚房,並大聲說道:“早飯馬上就好。”
我甚感詫異,他彷彿早已得知我的不請自來,就像我們做過約定,或者我每早必到的尋常。
我跟到廚房幫忙,他正端著一碗蛋花湯轉身,我忙接手:“老師怎麼知道我要來家裡?也知道我沒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