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群一群的學生擺出各種POSE留影,我的心情更加陰鬱,丟下菸頭拿腳狠狠踩了兩下。站起身一把摘下學士帽,剛要脫下學士服,便被人從後方按住了手臂。
“找了一圈,原來在這自閉呢!”
我轉頭看向來者,回驚作喜:“老師!”
他撿起地上的帽子遞給我,彈彈上面的塵土,笑呵呵地說著:“你小子長能耐了啊!居然學會了吸菸!還耍脾氣!”
我忙接過帽子扣在頭上,笑嘻嘻地看著他:“老師居然來了!我…我…”
“我只是順便路過,”他伸手扶正我頭上的學士帽,又把流蘇拉到一旁,“我去跟竇院長說,我不想做大主任。”
“什麼?!”我的笑瞬間僵化。他開什麼玩笑!他腦子抽筋吧!
作者有話要說:
☆、無理取鬧,苦不堪言
都說胡鬧是一種依賴,那麼胡鬧大多是因為愛。在愛人面前,再成熟洗練的人大概都會做回孩童,用自己的胡鬧表達自己無盡的愛戀。我們都是沒有安全感的人,縱使自己知道有些無理取鬧,但就是要證明自己的重要性,要愛的人正視自己。
對於赫連意來說,我永遠是那個“乳臭未乾的混球”。但對於我來說,赫連意恆久是那個用自己一雙睿智的眼睛看穿我的人。我曾萬般希望會有這麼一雙眼睛洞穿我所有的心思,能夠明白我的一切,包括我所有的荒蕪和斑斕,能夠穿透我最本質的靈魂,直抵我心靈深處那個真實的自己,他的話能夠解決我所有的迷惑,或是對我的所作所為能有一針見血的評價。但是當如此睿智的他站在我身邊,我卻開始奢求他的胡鬧以及…挑剔。人大概就是如此,慾壑難填。
畢業季總是讓人傷感的,我看著凌亂不堪的宿舍,看著一箱箱整裝待發的行李,心裡莫名哀傷。宿舍現在只剩我和韓山了,韓山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自然不擔心行李的事宜。而我,面對雜亂無章的生活學習用品,一時間整理不出頭緒。該去向何方?把他們寄回哈爾濱?到時候還要麻煩高女士。搬到韓山宿舍?韓山目前還不知要搬到哪裡。租個房子,暫時住著?反正要考研。要不搬到赫連意家?沒名沒分的,他會不會反對?
我坐在行李箱上,翻出學士服照片,又細細地看了一遍。那個笑靨滿面、眉清目秀的赫連意,那個被我摟住便不停皺眉的赫連意,那個被我央求一起做鬼臉的赫連意,那個被我強迫拉手的赫連意,那個被我偷親錯愕臉紅的赫連意。一張張回顧那天的照片,我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這就是所謂的胡鬧帶來的,滿足的幸福感。
想到他,便抑制不住要見到他。他被醫大聘用,九月份開始,他要去給本科生上內科課了,現在大概在忙著備課吧。傳道、授業、解惑,這是赫連意最喜歡做的事。
我掏出手機反覆打給他,卻依舊是“正在通話中”。我急了,叫上計程車直奔他家。
開門的居然是何兮!
“是你啊!”
“怎麼是你?!”
我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她怎麼又在這裡?赫連意哪去了?
“你怎麼又在這?!”我毫不客氣地質問何兮,她的出現另我大為反感。
這話被從屋裡出來的赫連意聽個正著,他放下手機,不滿意地說道:“就不會說像樣的話是不是?!”
我像個大爺似的一屁股坐進沙發,白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兩個人,心裡的怒火一點點燃了起來。
赫連意見我這樣子,頓時便火了,走過來指著我便開始責罵:“唐棣!我看是慣得你沒人樣了!你給我站起來!跟何兮道歉!”
他這是什麼態度!我做錯什麼了就要道歉?我板著臉,坐在沙發上不為所動,氣憤地駁斥他:“我憑什麼對她道歉?!我又沒犯錯!”
“你…”赫連意咬牙切齒,“你不承認是不是?!”
何兮在一旁有點尷尬,拉著赫連意的手臂,開始做和事佬:“師兄別生氣,他還小,不懂事,別跟孩子一般見識!”
我聽這話怎麼就那麼彆扭,怎麼就那麼不爽?!我還嘴道:“誰是孩子?誰不懂事?我用的著你見識我嗎?!”
“唐棣!”赫連意怒髮衝冠,指著門口,手有些抖,“給我走人!走!”
我瞪視他,嫉怒之情溢於言表:“我不走!憑什麼是我走!”
“滾!”赫連意瞋目結舌,呼呼喘著粗氣,除了趕我走,他氣得說不出其他的話。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明白不該惹他生氣,可是就是控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