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剛剛的喧囂之地便只剩下了陸之禹、紀霖和紀霖的朋友三個人。
紀霖的朋友得了自由,顧不得被弄疼的手臂,連忙上前扶住紀霖,焦急地問:“你有沒有事?要不要去醫院?”
紀霖呸地一聲啐
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啞聲說道:“這點小傷,不用了。”他抬頭去看陸之禹,目光灼灼,像是在詢問,也像是在乞求。
陸之禹看著眼前硬撐著的少年,有些好笑,又頗為欣賞地說道:“一打四,你挺有種。”
話音落地,他看到紀霖眼中似曾相識地一亮。
“我不會告訴你姐的。有傷就去包紮一下,別逞能,這麼漂亮的臉蛋兒,留疤了多可惜。”陸之禹不急不緩地把手交叉在胸前,下巴漫不經心地朝紀霖的朋友努了努,“你帶他去醫務室上點藥吧,低調點,別讓同學看見。”
那男孩忙不迭地點點頭,道了句“老師再見”,扶著紀霖就要走。
紀霖收回目光,咬了咬已經出血的下唇,低下頭,猶豫著順從地走出了幾步,突然又回過頭來,幾不可聞地說了聲“謝謝”。
陸之禹回給他莞爾一笑。
紀霖和他朋友一起緩緩朝著校醫院的方向走去,沒再回頭。
陸之禹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目光牢牢粘在紀霖散落的外套下襬上。雖然燈光昏暗,但陸之禹還是精準地被吸引住。那裡,因為剛剛紀霖的太大的動作高高撩起,露出一塊屬於少年的,白皙細緻的後腰。
隨著紀霖的動作,那衣襬緩緩落下來,蓋住了那塊閃著光的面板。
陸之禹眯起眼睛,眼前又出現了小孩剛剛看向自己時候的面孔,心下想道,才過了幾個月,那個黑得跟煤球一樣的孩子,怎麼就變得這麼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表縮我短小!橫。
這文的大綱已經被推翻三四次了。所以前期寫得比較艱難,更新比較慢。後期等整個劇情穩定下來會堅持日更甚至加更的!養肥神馬的隨意只要愛我就行了!TAT
☆、第四章
陸之禹沒有想到這麼快又再次見到了紀霖。就在幫他解圍之後的第二天。
他頭兩節沒有課,起床之後先把之前的一個方案做了最後的修改,來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接近十點了。
建築系的大辦公室在去他自己的辦公室的必經之路上。往常這個時間,老師差不多都去上課了,裡面通常都沒有什麼人,但他這會兒經過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大開著,裡面站著好幾個人,還不時傳出喧鬧的聲音。他不禁有些疑惑地停下腳步。
走近了,他才聽到教思修的宋老師的聲音,明顯是氣憤極了,言辭頗有些激烈:“我教的思想道德修養課,你都學到哪兒去了?真不知道你這樣的學生將來到社會上能做什麼!”
這話說得挺重的,被教訓的那個人卻絲毫沒有反駁。
那個身量,一看就是學生,單薄纖細,圍在一群老師中間,背對著門,一聲不吭。
這位宋老師陸之禹認識,是在基礎學科部擔任了接近二十年的老資格老師,一向以嚴謹苛刻的作風聞名。其實思修結業之後考查即可,一般都是開卷,或者直接上交論文,但這位嚴厲的宋老師,不僅把考查改為閉卷考,還不提供重點,被他帶到的班級都怨聲載道。很不巧,08建築今年就不幸中槍,成為宋老師的刀下之鬼。
陸之禹有些好奇。究竟這個學生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竟然到了要讓這位老教師親自把人帶到建築系辦公室來解決。他看了下,年級主任、幾個科任老師和輔導員都到齊了,看來絕對不是小事。
“這件事情肯定有內情,要不宋老師您就先回去,我們好好跟他溝通,有結果再彙報您,看行嗎?”輔導員林老師的語氣裡滿是偏袒的成分。
到底是年輕啊,一點技巧都不懂。陸之禹搖了搖頭。
果然,宋老師一聽這話就怒了:“還需要怎麼溝通?現在證據確鑿!你們今天一定要給我個說法!偷試卷不是小事情,決不能姑息包庇!”
怎麼,宋老師的寶貝試卷被偷了?陸之禹挑了挑眉。真夠膽,他頗為同情地看了一眼那少年的背影,這處罰肯定是記大過起步了。
可能是宋老師氣憤之下說得太過,少年忍無可忍地為自己辯解道:“我說過我沒有偷試卷!”
陸之禹心下一驚。
這聲音聽上去很耳熟。仔細分辨之下不難聽出,說話的正是他昨晚才見過的紀霖。
宋老師聽了他的話,怨氣更甚,憤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