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零多少千了(聽這個數字,我大概算了一下,她大概每個月的工資都存了下來),將來買房還是娶媳婦都夠。家裡都好,你要照顧好自己。最近要降溫了,可千萬別感冒,我很好,你爸你哥也都很好。我放心的掛了電話。
我確定我爸不是我親爸,他接到這種電話都是兩句話:平平?在外面混不容易,混不下去了就回來啊。可是我媽絕對是我親媽,我長的像她,而她疼我勝過疼我哥。甚至我連性格都跟她很像。一樣的很快接受現實。我剛離開家的前幾個月,每次這樣打電話她都哭。後來終於不哭了,就像早準備好了演講稿一樣在幾分鐘之內把最近家裡發生的事都說一遍,再反覆的囑咐我照顧好自己。可是她從來不提關於我親生父親的事。
我知道她肯定有難言之隱,於是也不問。沒準她還不知道我出走的原因?
“我沒有死,”他又說,“我詐死是為了臥底。”
我第三次翻白眼,這種傳奇故事不該出現在我身邊吧?
“我誤傷了同事,沒有搶救過來,為了贖罪,我跟上級打了報告,詐死,在邊界那裡潛伏了十五年。直到姐姐告訴我你丟了。我才申請回來。正好被調到這裡的公安局,今天下午無意中翻記錄,看到你的名字。”
“哦,我覺得你應該繼續潛伏。為了我這麼點小事讓你操這麼大的心,做這麼大的犧牲,真是對不起舅舅你啊。”我有點擔心,他看到我的記錄,當然就是前兩天的時候,跟搶劫犯打架的記錄,不知道警察是怎麼記的,把我定位為什麼?男 妓?那不就糟了嗎?我媽很快會知道的!
“我不是你舅舅,我是你爸爸,我詐死的時候你才一週歲,你媽媽是獨生女,她的父母逼她改嫁,所以她把你託給我的姐姐撫養。”
我回去的路上差點沒被車撞到。我的腦袋裡還是迷迷糊糊的一片。
我只知道,我有個親爸了。
邢照賀在家看電視。見我回來,皺眉頭,“怎麼了,路上遇到帥哥了?丟魂了的樣子。”
我點點頭,“老帥哥給我打電話,聲音很好聽,不過他說他是我爸爸。你幫我分析分析,我這樣的人有什麼東西會被人家騙?有什麼值得人家裝我爸爸來騙我的?”
“你不認識你爸?”
“我家的那個不是親的。”
“我覺得你除了身,也沒什麼好被騙的了。他約你見面沒有?”
“約了,我沒答應,我得想想明白。他本來說是我爸,後來又說是我舅,後來就又變成我爸了。”
邢照賀聽的直皺眉頭,要我說明白。
等我說完,他明白了,“我知道了,他叫安儒生,是咱市一個公安分局的局長。據說破案很有一套。兩年前分到這裡來的,之前的檔案都是加密檔案。很厲害。才四十出頭吧。”
啊,我呆,想想他父母確實跟公安挺有關係的,也就知道大概怎麼回事了。“安”這個姓,又不太多。
“他看過你的口供了?”他問。
我點頭,緊張,“我就是因為這個不敢跟他見面。你說我要不要乾脆逃跑?”
“你要逃早逃了,還會跟我商量?”
我撓撓頭,嘿嘿。
“想見見他吧?”
我點頭。
“那就去見,我帶你去。”
……
可我的心裡還是非常的彆扭。我覺得我太對不起我媽了。我一直懷疑我跟老夏一樣,懷疑了五六年,錯怪了她五六年。對了,我說的是安儒萍,我該管她叫姑媽來著。不過,比起我那個改嫁了的親媽,還是她更親一點。
邢照賀問我什麼時候去見安儒生(抱歉我實在管他叫爸爸,叫不出來),我說,下個星期吧。今天星期一。我得準備準備。
邢照賀翻個白眼,“他怕你跑,他會找來的。”
“我在派出所登記的地址是我以前租的那個地方,不是你這裡。”
“可他能打聽到,是我把你領走的。我家很好查。”
“……我還是逃吧……”
邢照賀拉住我,“別那麼沒底氣,他棄養了你十多年,突然冒出來了,誰規定你必須得聽他的?你心虛,他心裡更虛。放心吧,所有當警察逼供時候的口氣都這樣。好像他已經什麼都知道了,什麼證據都掌握了,就等著你招了。其實他心裡也沒底。”
我現在完全沒了主心骨,只能信他的,“他會不會告訴我媽,也就是我姑媽,我在這裡當鴨子的事?我就怕這個。”
“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