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尚沒有記憶只會吮吸手指的幼童。已經十二歲的喬晗雨只能努力做事,與弟弟妹妹們坐在同一個教室學習簡單的算術與漢字。懼怕年齡增長的他開始無比渴望長大,再長大一點,就可以到聖音福利院的外面去,可以賺錢,可以擁有去上中學,還有大學。
那一天,他照例站在高高的水龍頭下洗永遠都洗不完的衣服,水流湍急,水滴濺落在地,很快便變成白色的冰。
有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福利院的門口,又是來收養孩子的父母親吧。喬晗雨沒讓自己抱奢望,只安靜的洗洗搓搓。但是院長卻將他叫去,指著沙發盡頭,一名花白頭髮的中年男子。
“從今以後,他就是你的父親。”
喬晗雨侷促,腳趾都扣緊了地磚,凍得像胡蘿蔔的十指微微蜷曲。
那個男人向他走來,錚亮的皮鞋停在他視線,然後掏出一方潔白的手絹,擦乾淨他被凍出來的鼻涕。喬晗雨大窘,臉紅到耳根,半天囁嚅:“父……親。”
屬於喬晗雨的東西並不多,幾件換洗衣物,幾本福利院發的課本就是他的全部,這些東西被他摺好,小心的放進小布包,布料惡俗的花色與車廂內的整齊乾淨,這樣強烈的對比是一種折磨。
中年男子,現在是喬晗雨的養父,緩緩道出原委:“收養你是因為小少爺想要一個哥哥,你的責任是照顧好弟弟,懂嗎?”
喬晗雨愣愣,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敏感如他,看得出男人眼中的傲慢與不屑。片刻之後,他坦然接受了這個名為養子,實為僕人的事實。做了十二年的夢雖實現,事態卻沒向他預料的方向發展。父愛如山,未將他放入眼中的男人,大概也不會給一直在孤獨中掙扎的他一個擁抱。
隨即被僕人領進偌大的家門,那人稱他為少爺,“這裡是您的房間。”
棉鞋上沾的冰融化成水,所過之處留下一串歪歪斜斜的髒汙腳印,喬晗雨面露尷尬,低垂著頭。
走廊外,響起一陣蹦跳的腳步聲,一個七八歲的女孩躲在房門後探出頭,穿著粉藍色洋裙,鬆軟的白色襪套,黑色的小皮鞋,長長的捲髮垂在腰間,配著蕾絲花邊的小禮帽,膚色很白,面孔粉嫩吹彈可破,黑而亮的大眼睛,小小的紅唇,像明亮的櫥窗裡擺設出來的芭比娃娃。
“鍾叔,這就是我的哥哥嗎?”
鍾叔點點頭,寵溺的嗔怪,“小少爺,怎麼不穿你那套小西服?”
喬晗雨未及接受小洛麗塔的真實性別,小少爺便撲到他懷裡,眨著月牙大眼睛,奶聲奶氣的大叫:“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