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1 / 4)

病患拿鑰匙開門,關門,伸手開啟客廳的燈,順手脫掉沾著血的校服t,把那團破布扔到牆角,忍著腹痛彎腰換拖鞋,走了幾步,一頭扎進沙發上。

臉上手上的血跡早已乾涸,身上捱過打的部位隱隱作痛,家裡沒有醫藥箱,沒法做應急處理。莊澤看著自己已經烏紫的腹部,覺得好笑不已。

“為了一個姑娘捱打”,這種英勇事蹟,這輩子經歷了一次,也算圓滿。

只是太過滑稽。

莊滑稽這次打,挨的真不輕。他起身準備去洗澡時,才發現自己腰也開始疼了。他扶著腰,捂著肚子,步履蹣跚,那背影甚是孤寂可憐。

好在沒人看見。

他在洗澡時,極其慶幸自己習慣用沐浴液,倘若這時候用肥皂,手一滑掉地上,他光撿,就得耗去半條命。

洗完澡,上床睡覺。

大約因為今天打架體力耗費太大,莊澤很快入睡,沒有看電視,沒有看畫冊。屋內一片漆黑寂靜,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廣場神曲,聲音飄忽不定,如同仙樂。

讓這個房間看起來,就像兩個次元交接的可笑產物。

莊澤第二天沒能去上學。

受傷這件事千萬不能過夜,越是當場看著不礙事,第二天醒來越像車禍現場。反正第二天莊澤爬著去小區衛生所時,平日天天跳舞養狗的大媽大夫眼淚都快下來了。

莊澤被大夫按在床上又是塗藥水又是貼膏藥又是包紗布,都快包成個木乃伊了,結果才收了五塊四毛錢——多良心企業。

莊澤本想著看完病接著去上學,結果這也不成了,只得回家看科教片。

上學和不上學,對莊澤而言,差別還是很大的。雖然兩者本質相同,都是自己玩兒自己的,可在學校天台上看畫報,和在家裡沙發上看畫報,那種享受等級可是完全不一樣。

不過莊澤捱揍那天,正巧是高考前夕,正好這幾天學校也該放假了,不去學校也沒什麼虧損。

等高考結束後,莊澤他們這一屆,就是高三生了。

八號考完,他們十號就開始暑假補課,也是夠催的。莊澤應當是這些學生裡為數不多心情愉悅的,什麼時候開始上課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他就想要那片場地。

莊澤在家裡呆了四五天,臉上的傷口都已結疤,不太能看出來,身上的淤青還沒褪,好在衣服遮著也沒關係。

但凡是非軍事化管理的學校,每個班都能出一兩個學生混子,還偏偏是隻有成績不好,其他還都挺惹人喜歡的混子。這些學生混子多多少少組成一個小團體,以打籃球打檯球吃烤串為主要任務,時不時再追個小姑娘。

同樣,每個班都有惹人煩的人,都有狗腿兒,都有胖子,都有暖男,也都有阿飄一般的存在者。一般學生只要人緣不算太差,捱了打這種事肯定能成為本班近期的大事。而莊澤這種阿飄,就不會惹出這種話題。

十七歲的莊澤同學如同往常一樣來了學校,唯一不同的是這次他沒有騎車。當他準備直接往天台上爬的時候,他無意中掃了眼學校的宣傳欄,然後他就沒有再邁開腳步。

宣傳欄一旁擠滿了學生和老師,以及穿著制服的安保,圍城很大一圈。從人群的最裡面,傳來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聲,男人的吼叫,保安們的大聲制止,外圍的學生們竊竊私語,老師們在一旁命令學生立馬回教室,卻沒人回應。

空中飄蕩著很多紅色的紙張,地上也散落著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莊澤順手撿起一張,紅紙黑字,標題是《喪盡天良,河蕭中學男教師長期性侵女學生致其懷孕》,下面的小字則詳細描述了這一位男教師如何強迫女學生,對女學生威逼利誘,以不能參加會考為砝碼,多次在辦公室教室對女學生進行性侵,終至女學生懷孕。

呿。

莊澤沒有仔細看那些內容,他把單子隨手一扔,正欲轉身離開的時候,聽到人群中的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芊芊——我的芊芊啊——”

“真看不出啊,那個和芊啊……。前陣子看她總和一高二男的在一起,還以為她談戀愛了呢——”

“就是…我就說呢,她們班那老師,怎麼老讓她去辦公室,還以為是批改卷子呢……”

莊澤猛地回過頭,只看見漫天的紅,嘩啦啦,是成千上萬只,紅色的鶴。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章

和芊的故事迅速有了各種不同的版本。

有強迫說,有勾引說,有真感情說,有和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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