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孕夫婦當兒子,被藥傻當乞丐。年紀大點兒的,一是被挖腎,二是給弄傻弄殘當乞丐,三是給關進黑煤窯之類的地方幹苦工。反正都是慘的很,一點活路都不給你留。至於莊澤這樣沒有危機意識的苕缺,被人家賣去當小鴨子天天被變態piapiapia都活該。
險些死了一回的莊澤是被蚊子咬醒的。他本能一掌拍中自己的臉,卻被扯出了雙手,疼的猛一激靈,那種被人打暈後沉悶的疼痛,腦子一蒙一蒙的。
他坐起身,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陌生房間。他第一反應是動動胳膊腿,在確定自己身體還處於健全狀態之後才開始觀察周邊環境。
髒亂差,看風格,他應該還在破醫院裡。窗外的天色已經變暗,室內一片昏暗,他伸手掏衣兜,發現手機什麼的都被沒收了。再一看身邊,書包行李也全都不見了。
雙手被人用麻繩綁住,沒有遭受非人道待遇,除了脖子疼了些,身上多了幾個蚊子包,其他都還算正常。確認安全後,他倒沒有多害怕,反而開始好奇這他媽究竟是什麼一回事。莊澤翻身站起來,看著自己一身油膩十分不能忍,他身上本來就帶著火車上的餿味,現在又多了黴菌味,有夠噁心的。本來想著到地方和四宮他們會面就洗個澡來著,現在人也找不到,他還被人一刀手撂倒,糙心。地上有不少亂七八糟的碎玻璃渣,莊澤難得有機會模仿一次電視情節,成功借住這些碎玻璃逃脫。
只是這也太容易了些…吧。連大聲呼救都不用,有這麼蠢的綁匪?現在的綁匪不應該都熟練運用各種電腦軟體pscdrdreamweaver中日英法語樣樣精通的麼。
莊澤為這劫匪的智商默哀片刻,又從地上找了塊較大的玻璃片,他脫下髒兮兮的t恤,拿衣服裹住玻璃尾端,給自己做了把便攜匕首。
房間黑壓壓一片,陰森又詭異,仿若一片鬼蜮。莊澤摸索著開啟門,來到烏漆麻黑的走廊,為這個擅自離崗的綁匪表示十分頭疼。他正尋思著“這倒是個綁架還是搶劫”這個問題時,聽到了隔壁房間傳來一聲滴滴聲。
莊澤:……
竟然在上企鵝號…這種歹徒,還能不能好了。
這本來是個絕佳的逃跑機會,不過缺少被綁經驗的莊澤又遲疑起來。他的所有東西都被沒收,錢和手機倒無所謂,主要他的畫本和相機,裡面全是阿海。他對綁匪產生了輕視,因此覺得不論如何他都丟不了命——少年啊,真是樂觀與陽光的生物。
人質少年莊澤手持匕首,正在門口踟躕,突然聽到門裡的人說:“醒了就進來。別磨蹭。”
莊澤略微尷尬。他到底還是臉皮薄沒記性,人家剛給了他一刀手,他這邊就立馬忘仇,稍作猶豫,就進了房間。
依舊是破舊老病房,黑暗角落中有一處藍光閃現,藍光後是一張泛青面孔。
莊澤:……
“頭暈不暈?”青光臉問。
這人正盤腿坐在地上,抱著電腦噼裡啪啦亂敲一氣。
“還好。”莊澤手裡還拿著他的自制匕首,以備不時之需。光線詭異,他看不清這人的體型,不知道真要打起來,他有多少勝算。
“抱歉以這種方式把你留下,”青光臉合上電腦,房間陷入一片黑暗,“我這裡等了很多天,但一直沒能等到人。所以冒昧詢問一下,你最後一次見四宮先生,是什麼時候?”
誒?
誒誒?
誒誒誒?
這是四宮的人?
“你和四宮認識?”莊澤問。
“嗯。我本來應該在q市就已經見到了四宮先生,卻因為自己的失誤跟丟了他。”準確的說,他和四宮先生已經相識四年零七個月又二十三天,而這一次,四宮先生的突然熱情,讓他實在太過驚喜,一不小心就忘記了原則,說了不該說的話。怪他自己太得意忘形。
莊澤:……
哎呀哎呀,四宮的cp!不過這這這,這是上面的人吧!就是那個什麼看守四宮的程式猿,很怨夫的那個。莊澤立馬想到了黑貓逗弄這人的可恥情形,內心感到十分的愧疚,而藏身在更內心深處的熊孩子,則開始哈哈哈哈哈哈狂笑起來——這個人,到現在還以為那天和他說話的是四宮啊…
“你是來抓四宮回去的?”
這人並未做猶豫,也沒有斬釘截鐵,他語氣緩慢,陳述道:“我是來陪四宮先生一起逃跑的。因為之前並未說明,令四宮先生對我產生了懼怕的心理,我想和四宮先生說清楚,希望他能允許我追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