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來的,還搞那麼多么蛾子,逗他們玩,一句實話都不說。
雖然知道四宮性格就是這樣,但還是未免有些不高興。
“別不理我嘛澤澤~”四宮熊抱住莊澤,開始聲淚俱下的演說,“我一開始是沒有逗你啊。我的確是來找張大少的,沒想到他不知道從哪裡聽到我的訊息,也在找我。——我的身份算是半個機密,張先生從未給張大少透露過這些,我是真不知道他到底從哪得知我這個人的。我不知道他找我到底什麼目的,才決定跟著你們一起的,就是想看看他倒是是個什麼人。”
二十來歲那年殺了人,之後一直在外遊蕩,據說參加過各種非科學組織,瘋瘋癲癲,奇形怪狀。一個名義上的死人,瞞住世人的死人,一直在悄悄報復著當年的那些人。多年來唯一的朋友,也就只有孟七這麼一個。
明明該隱姓埋名,卻在這兩年開始說自己過去的名字,一點都不忌諱,像是在故意吸引仇家似的。這麼樣的一個張大少,對四宮而言,實在有意思。
“我真的沒有惡意啦~只是一時惡趣味而已,你不要生氣嘛。”八十歲的老頭子四宮一點臉皮都不要,撒嬌賣萌,異常可恥。
倘若莊澤不知道他的真實年齡,一定會被這人的包子臉矇蔽。
“你怎麼還不對張佑遷說實話?他爸爸臨死之前一定想見兒子一面吧。”
“根本見不到啊。他爸一早就被軟禁了,身邊都是別家的人,自己人根本見不得。張先生早些年就把張夫人送到了國外,就是怕自己萬一出事,有外人對張夫人不利。張先生在北邊有兩肋插刀的把兄弟,這次張先生出事,那傢伙也受了挫,但是瘦死駱駝比馬大,他多少還是能護著張大少的。所以張先生要我把張大少送到那個把兄弟那裡。”四宮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嘆了口氣,“我也是不知道該怎麼給張大少說這個事,張大少不管再怎麼作死,和張先生的父子之情還是有的,以前隔個一兩年也秘密見面過。我這會給張大少說這事,他一定得往那邊闖。所以得等張先生煙氣下葬,我才能把他往北邊帶,屆時再說實話。”
張先生這些年,從未對四宮說“幫我看看命”這類的話。張先生一生正派,唯一見不得光的事就是為了自家兒子。也正是因為自家兒子這事,才覺得孫家遲早要垮,開始一直悄悄給家人鋪後路。他不求四宮,四宮尊重他,也不費那個閒心給他看。他不知道張先生什麼時候出事,什麼時候會死,因此這一次於他而言,也是個不小的衝擊。
至於張佑遷,他光顧著看那熊玩意兒當年的故事了,還沒能看他之後的路。
他四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個軟弱的人。
只要是他參與了的命運,他從不敢去窺探。
他怕自己會傷心難過,也怕從中看見了未來的自己。
他不敢去看。
莊澤的心情被這番心情誠意的話弄得一落千丈。也說不出是難受還是什麼,總歸就是不舒服。
四宮說,從上年開始張先生就不再和張佑遷的見面了,也不讓張佑遷打電話給他。
“張先生要和張大少斷絕父子關係,說再也不管他了。其實張先生只是為了保護張大少而已,不想把獨子再牽扯到政鬥當中去。結果這個張大少,還真當真了。他還真的不關係自己親爹是死是活,真的一個電話都不打。”四宮搖頭苦笑,“張大少啊,他自己心裡也苦。他覺得自己對不住父母,巴不得家裡把他當成個死人,一早就想和家裡斷關係——他估計也不好受吧。”
或許張佑遷正在作死玩樂的同時,他爸爸就在醫院靜悄悄嚥了氣。這種反差,實在太殘酷了一些。
他和四宮說了兩句,回了房,把零食蛋撻放在小桌上。當然,在二人世界開始前,他又默默把水杯遞了過去。
阿海:……
“喝熱水,好的快一點。”莊澤語氣真誠。
阿海痛不欲生,接過水杯一口乾完,沒過兩分鐘,就又跑了一次衛生間。
等到病患從衛生間出來,又爬上床,擺弄自己的收音機。
“準備聽什麼?”莊澤問。
阿海神情認真,把旋轉鈕來回扭動,還不時調調天線。其認真程度堪科學實驗。
他擰了好一會,有些遺憾道:“今天沒有了。”
“沒什麼了?”
“有一個人在裡面講故事。”阿海蹙眉,做了個總結,“就是一直在說自己的生活是怎麼樣的。他的頻道很奇怪,有時是在空白頻道里,有時就突然串臺,而且時間也不固定,要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