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3 / 4)

的繼續向前走,連說話的聲音也彷彿帶上了些許的輕鬆。

“還記得你以前居住的樓閣嗎?你的臥室已經整理好了,我相信你會喜歡的,那會有一個特別的人和你住在一起。”

拉斐希爾靜靜的走在後面。他還記得菲特森以前的某些脾性,他會突然精神高昂,又在下一秒陷入落落寡歡中。那時外祖父還活著,在暴躁可怖的外祖父面前,菲特森的聲音上一刻還優柔寡斷,抖抖顫顫,下一刻馬上又變得乾脆有力。那生硬、滯重、空洞的吐字,沉悶、自作鎮定的發音,只會在沉湎酒香的醉漢或不可救藥的煙鬼口中聽到。在拉斐希爾看來,那些人在受到菸酒的劇烈刺激後,就是這麼說話的。

11年過去,菲特森的脾氣也進長了很多,他身上帶上了外祖父的影子,像個最稱職、最威嚴的公爵——不,他現在已經是公爵,只是他還像以前一樣陰鬱、刻板、貧乏,不可避免的永遠令人失望。

兩人穿過幽長的走廊,來到了拉斐希爾童年時代居住的樓閣。菲特森在一個裝潢華美精緻的大門前停了下來,他看著門的表情像在看著一位久違的、鍾情許久的戀人,讓拉斐希爾的心怦然一跳。

難道……

“她還活著?”他問。

菲特森回頭神秘一笑,推開了大門。

“進去吧,她一定很想見到你。”說完,他將拉斐希爾推了進去,並走出房間關上了門。

房間很暗,深藍的窗幔囂張的垂著,拉斐希爾走到窗邊扯開窗幔,想看清楚房間。窗外的光線霎時向房間投射它的熱情,儘管外面的天色並不晴朗,但光線足以照亮闐黑的房間——

“不要——!”

一聲淒厲的尖叫聲驀然從房間的一個角落裡冒了出來!

拉斐希爾震驚的朝角落看過去。他看見一抹纖細蒼白的身影蜷縮在那裡,整個身軀劇烈的抖動。那影子的哭聲聽起來那樣瘋狂、那麼痛徹全身,就好像這並不是要哭給誰聽,或者根本不在乎是否會給整個世界聽到一樣。

拉斐希爾朝影子慢慢的走了過去,坐在她身邊,把手放在她閃躲的肩上。她抬起了頭,終於讓他看清了她蜷長的銀髮和絕美的容顏。她淺青色的眼睛大睜著,嘴唇翕動著,臉上淚痕交錯,眼裡浸透著淡紅的血色,淚水滴在雪白的罩裙上留下點點斑痕——她是夏蕾亞·戈馮·斯巴頓,他的母親。

“夏蕾亞,我是拉斐希爾,”他掀起她落在臉頰上的頭髮,輕聲問:“你還記得我嗎?”

歇斯底里的淚水和喊叫頓時止歇了。夏蕾亞露出孩子般的表情,美麗的眼睛眨著好奇、討人歡喜的稚氣靜靜的凝視與她有著相同樣貌的他。拉斐希爾像個母親一樣輕柔的整理她被汗水泅溼的頭髮,而後她輕輕的笑了,笑聲裡還伴著些許抽咽。她的手臂繞著拉斐希爾,爬進他的懷中,她的面頰貼著他的臉,淚水浸染進他的面板內。

纖細而冰涼的手臂,沒有任何母親的味道。拉斐希爾發覺自己的雙手並不願意去擁抱她,但他還是把她摟住,抱著她,撫摸著她的頭髮。他輕輕緩緩的搖晃著懷裡的她,直到她打起瞌睡來,嘴裡絮絮的念著一些模糊不清的字句。

過了十來分鐘,夏蕾亞終於沉沉睡去。拉斐希爾將她抱到床上,為她蓋好被子後,走出了房間。門外,菲特森一直不安的守候著。

“夏蕾亞怎樣了?她認出你了嗎?”見拉斐希爾走出來關上房門,他焦急的走上前問。

“她睡了。很顯然,她現在已經認不出任何人了。”拉斐希爾漫不經心的撫摸著門上繁美的雕紋。“她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

“在你消失後,她被父親徹底軟禁起來。沒有你的訊息,也得不到情人的書信,沒過幾年她就徹底瘋了。如果一早知道墨洛溫就是那個男人,知道他把你藏了起來,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他!”

菲特森陰狠的來回搓著自己的手。這是他說謊時一貫的動作,拉斐希爾不露聲色的凝視著他的手良久,才道:“你答應了我不驚擾任何人,你最好遵守我們的約定。”

“真不明白你為什麼愛護這樣的父親,他是個可惡的膽小鬼!你看到夏蕾亞了,你知道愛上這種男人的她下場是多麼悲慘了!”

“那為什麼還讓夏蕾亞活著?她現在就像一座精美的鐘在虛空裡嘀嗒嘀嗒的走著,精雕細刻的指標沒人看見,面前什麼光也沒有,就這樣嘀嗒嘀嗒的、無趣無未來的苟存著。”

菲特森震愕的瞪著他,暴躁的大吼:“她是我的妹妹,是你的母親!放棄我們的親人,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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