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傷感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東西,這樣東西,讓這個男人再次在一種心酸的情境中無聲地滴下了一滴眼淚。
空無一人的屋子,彷彿意味一種昭然若揭的離別。
離開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可是,留下的往往是比離別本身更加可怕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無題
19
19、這樣的日子 。。。
與其說是敲門聲,不如說是拍門聲的巨響響徹在狹窄的屋子裡。這個集聚了客廳臥室廚房,卻不足50平米的屋子,簡直就像是放大了的狗屋。
因為發呆而出神的男人也被驚回了魂,搗鼓著頭髮走到門口,並不直接開門:“誰呀?”
“我。”沉靜的聲音在消失的拍門聲中響起。
王學勤把這可憐的木門開啟來,耷拉著的眼皮才抬起來就見到了一張流著鼻血青著眼眶的鵝蛋臉。
“你又和人打架了?”
三天兩頭見到這樣的景象,他已經由最初的擔驚受怕變得習以為常了。
成誠因為嘴裡一股血腥味,懶得說話,就直接繞過他進了屋子裡。雖然稍嫌冷淡,但小二並不至於小氣到去介意這個。
要是擱5年前,他鐵定怎麼都猜不到他和成誠也會有這種可謂和諧的同居日子。
這件事,也大概算得上緣分。
他原本是打算投靠何揚的,但那傢伙早已經插上翅膀飛回家裡了,於是他只好就近找了一家便宜的小旅館住著。因為在國外的時候被搶了,所以他手頭上也沒多少錢了,十分慪氣。大概是過了三天,也許是這樣,他已經記不清了。他又一次徒勞而返的時候,就去附近的一家酒吧裡喝酒。
出門的時候因為眼冒金星,一腳踏歪便倒在了地上,隱約中好像還被人踹了兩腳。
因為他一直不動彈,所以後來大概有人來拖他。
等他再醒來,就躺在這間屋子的地板上,胸前的衣服因為之前在地上拖過了有好幾處都擦破了,面板上也有灰塵和血漬混雜著。身上的擦傷比之宿醉的頭疼簡直不堪一提,他迷茫中環顧四周,就見到了一張米白色的大床。當時,他並沒有見到隱沒在米白色中的裸男。
於是,他就連爬帶走地將自己滾上了床,要繼續睡覺。
成誠這人雖然不至於潔癖,但好歹潔身自好,睜開眼的一瞬間就立馬撒腿一踢,將身邊這個爛醉的死豬踹下了床。
“啊……”被摔地全身疼痛的小二不知怎麼的,就突然哭了起來,然後便像是傳染一樣越來越嚴重,哭得簡直可謂歇斯底里。
一旁的成誠正在套睡褲,聞聲不禁訝異地回過頭。
天啊!這畫面!太刺激人眼球了。
他打小就知道這傢伙缺心眼卻厚臉皮,沒想到長大了也照舊是這副德行,看著真是找揍。
苦累了,小二就這樣在地板上又睡過去了。出於道義,成誠丟了一條毛毯在他身上便出門了。
傍晚回家的時候,他心裡以為那小子該走了。
結果,開門就見到一地的垃圾。各種食品包裝袋、灌裝啤酒瓶、菸灰散落滿地,屋子裡揮散不去的酒味簡直像是瘴氣一樣逼得他連退三步。
頓時火冒三丈的成誠進門就扯起王小二的衣領,拖著這龐然大物就往門那兒扔,扔完直接大門一關了事。
整理好房間,他便進那窄小的洗手間裡洗澡去了,以至於並沒有聽到撞門聲。
等他裸著出來了,就發現他家的門大敞著開著,門鎖已經掉落在地,而罪魁禍首就如同五馬分屍樣大咧咧地躺在那兒。
“天堂有門你不走是吧!”成誠也不廢話,衣服都省的穿了,直接就又拽著這小子的衣領把人拖進洗手間裡,用冷水對著腦袋淋。
“啊呀!好冷!”哀叫聲立馬迴盪在狹窄的浴室裡,聲音的來源正如同上岸的魚一樣頭尾亂翹地掙扎著。
“哼,活該。”冷哼過後,成誠大發慈悲暫時放過了他,把衣服一扒,丟了一塊毛巾在那毛髮叢生的地方。
地上的人遭受了這種虐待竟然還沒清醒過來。
成誠挎著腿,伸手就去拽這傢伙的頭髮,將那顆死魚腦袋拎到眼皮底下,拍著男人還在滴水的臉道:“醒醒!”
“嗚……”睜開眼的男人努力地想要環抱住自己,應該是好冷了。
“啊……”嘴裡如同塞了東西一般吐詞不清,但眼神中流露的是已經認出人了。想必是在腦海裡拼命地回憶對方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