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
因為受了點傷,子攸為了不讓在外面的兄弟們擔心,只能返回洗手間,用水沖洗著傷口,當然,要說完全對那個囂張的小子沒興趣那也是騙人。
果然,沒多久,那個聲音的主人就一臉鬱悶樣地跨出了隔間,另外一個被嚇壞了的人始終沒有聲音,在不小心漏出來並射在了陌生人一臉之後,一直躲在隔間的一角,任憑囂張男孩怎麼說怎麼拉都一動不動。
“切,真倒黴。”出來的人皺著眉頭,看了眼慘不忍睹的廁所間,搖搖晃晃地來到子攸的身邊,開啟另外一個水龍頭,開始沖洗被抓撓了好幾下並破了皮的雙手。“碰上只發狂的猴子。”
在用眼角瞄到男孩的剎那,子攸心中瞬間反應出兩個問題,第一是,果然自己可以輕易進出這個酒吧沒人查身份證,絕對不是因為自己長相太老,第二麼……自己第一次碰天艾多少歲來著?原本以為那是早熟,原來不算晚婚晚育,起碼也算是正常範圍啊?
洗完手,衝完傷口,男孩竟還臭屁地開始弄起了頭髮,好像完全當身邊的人不存在,這樣擺弄來,那樣擺弄去,顯擺地一塌糊塗,看得子攸都忍不住要起雞皮疙瘩。
你說他帥吧,帥,那絕對是一個帥,那雙帶電的花花眼眸眯起來時,輻射範圍不要太大,但再帥也不過是個比自己小上幾歲的小鬼,看這身板怎麼著也沒發育完全吧,你倒是不怕吃葷吃過頭,發僵了!?
子攸沒表情地處理完傷口,沒有再看一眼恨不得貼在玻璃上看自己嫩滑的小臉上不小心擦過一條細痕的男孩,心裡邊感嘆著現在的社會太混亂,一邊轉身離開。
“我說,大哥……你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了?”
沒料到那男孩非但沒有忽視自己,還隨時注意著自己,子攸停下腳步,微微側過頭,等待他的下一句話,根據內容選擇是不是要轉身個身,還是索性大步走出洗手間。
“那啥……”沒等聽完下一句話,那人的爪子已經自來熟地勾搭上了子攸的肩膀,讓不習慣與人有太多肢體接觸的某人微微皺眉,好在男孩很會控制說話的頻率,在子攸想要惱火之前令他轉移了注意力,“這群人是你惹來的吧,結果壞了本大爺的好事,現在怎麼說總要賠償一點損失才行,是吧?”
嘿,這小帥哥還真夠痞的,難不成他以為自己除了天艾,還能被第二個人拗分?
好吧,那一刻,子攸是有些輕視他的,以至於之後等自己意識到已經完全跟著他的步調走到連家也不認識的地步時,才有種內臟氣炸,還不能吐出血來的胸悶。靠,沒見過這麼自說自話,還能在不知不覺間對人洗腦的人!
但這些都是之後幾個小時子攸才意識到的,現在他只是有那麼一點點輕敵,才沒在第一時間正視敵人。
見子攸始終沒說話,男孩倒也沒在意,笑得那個叫爛熳,“嘿,大哥,我叫柳斂,今晚向你借個地兒蹭蹭。”自顧自說完,壓根連最起碼的互相介紹都沒有,單方面告知了名字後,這個叫柳斂的家夥就用奇怪的姿勢夾著子攸,走出了洗手間,沒法,誰讓他比子攸還矮了整整一個頭,還想有主動權,那姿勢不會好看就是了。
之後分析這一段,子攸總有種鬼上身的感覺,對天艾叫一見鍾情,那會和柳斂碰上,絕對是前世惡事做太多,某人報復來了。
這是人與人之間很奇怪的電場反應,儘管柳斂做事從不靠譜,給子攸帶來的麻煩差不多是他所有弟兄們的總和乘以二,但子攸還是沒法對他真正動氣,亦或者,每回總能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的柳斂屬於功力太強。
那天,這個陌生人就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坐到了子攸兄弟的那一桌,並展現出最高境界的自來熟,沒半個小時,就比邵子攸這個老大更瞭解手下所有人的底細,不是子攸心眼小,實在是很好奇,中央情報局怎麼沒把這絕色逮回去重點培養培養?
等這邊散場,已經接近十一點,子攸和兄弟告別後,搖了下還在晃的腦袋,之後的幾圈有些喝猛了,原本只想給那小子點下馬威,誰知,他根本從小酒吧泡大的,十來個人輪流灌,最後依舊屹立不倒,瞧,此時還聳立在自己眼前……
等等……
等看清擋在自己眼前的不是幻覺,而是名副其實的柳斂時,子攸本能地罵了句粗口,這叫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強,弱的豈不是要邊大叫著有鬼啊,邊神經病一樣向人多的地方跑去?
你他媽大黑夜的沒事堵在路口找死啊!還偏偏堵我弄堂前!
“邵兄,你能看見我啦,不錯不錯,酒醒地挺快,我們現在是直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