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東南亞最大的對手——豹子堂的時候聽到過。
那男人聽到我說話微微一怔,然後直起身子有些玩味地看我。
“你真聰明小寶貝……”他惡劣地讚賞道,然後饒有興致地迫近我,“既然你知道我是誰了,那你就等著武司來救你吧!當然,這期間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他用那撇腳的國語一面訕笑一面道,聽得我一陣氣血翻騰。
傳言中,武司在馬來西亞曾經與豹子堂少主張裕德爭搶一個坐檯小姐發生嚴重爭執,武司因下狠手打瞎張裕德一隻眼而遭到豹子堂三番四次明裡暗裡連續挑釁。而在前段時間赤幫在東南亞的生意上,豹子堂沒少從中作梗。而豹子堂內部更是揚言,勢必要取武司一隻眼一隻手……
我的血液頓時凝固了,看著面前這個帶墨鏡的男人,竟是千萬種情緒在心中翻騰。
真是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會塞牙,這名不見經傳的張裕德,怎麼偏偏就讓我碰上了呢?!
我有些欲哭無淚,心中想著說不定惺惺那些人根本就不會發現我的失蹤,至於赤幫內部就更是不用多說。而我,貌似就要在今日要當一個冤大頭了。很冤很冤的冤大頭,而且還是因為武司……
可惡!
我咬牙恨恨道。那個該死的人渣武司,怎麼偏偏就招惹到這麼一個男人!而且,還是因為那麼一個可笑而荒唐的人物!
正當我氣得發抖之際,車間的大鐵門卻被人從外面推開了。我看見一個極熟悉的人從門外走進來,他雖然看見我卻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一張臉上的表情更是不苟言笑,但我還是認出他了。我看著他,看他伸出手,習慣性地向上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鏡。
“張先生,二少爺打電話過來,您要接聽嗎?”他走到張裕德的身邊站定,從懷中掏出一隻手機。公式化的行動力,讓我看得膽戰心驚。
“阿文!”我大叫,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四十四)
人為什麼會信任另一個人,大體只是因為這個人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讓人信賴的氣質。背叛一個人很容易,相信一個人很難,但是對於我來說,這個結論似乎又很不成立。我會輕易相信一個人,也許只是因為我覺得這個人有眼緣。
我已經記不起我認識阿文具體是在什麼時候了。我只知道自己很信任阿文,就在那一年,他正在為紅霞街上襲警的小嘍囉做法律諮詢,我一眼就看到了他,這個幾乎與黑道完全不沾邊卻又出身於紅霞街的男人。我以為我們是同類,所以我將他破格提拔為我的副手,那時候我剛剛涉足社會,也不認識何桑安。接手紅霞街和惺惺的時候,是阿文為我鞍前馬後奔走忙碌。他是我的軍師,是我發自內心認為可以信賴的人。
可是這個人現在背叛我了!
我看著眼前正在請張裕德接電話的男人,滿臉的震驚與不可置信。
這是開玩笑的吧?阿文怎麼會和張裕德扯上關係?明明,他是被我發現並且一手栽培的男人……
但是,對於我的叫喚,阿文卻是熟視無睹的。仿若沒有看見我,只是對著面前那留著小辮子、如同遜清年代那些假洋鬼子一般的張裕德,恭恭敬敬地再一次重複道:“張先生,請您接聽電話。”這一次,已經不似前一次一般是詢問的語氣了。
只見張裕德做了一個“哦”的表情,目光中的挑釁是顯而易見的。
“陳炳文,你已經是我的手下了,怎麼現在還要替那個武梓倫的賣命嗎?”張裕德嗤笑道,但還是直起身子拿了手機,按在耳朵上。只不過,他這個人的樣貌真是與他的內裡是一樣惡劣,就在我們都以為他會接聽的時候,他卻將那手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並且還抬起腳踩了上去。一直到那手機完全成了碎片,他才抬起頭瞪著阿文笑起來。
“你說,你現在為誰賣命?”他問阿文。但是阿文卻還是那一副雷打不動的淡漠表情,只靜靜地立在那兒,就連影子似乎都從夏天度過冬天,然後結成了冰。
“不好意思,張先生。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前,我依舊聽命於二少爺。”阿文說話的語氣很恭敬,但是話語中的含義卻有些針鋒相對。
我完全被他們的對話弄懵了。什麼一會兒替武梓倫賣命,一會兒又要替張裕德賣命的!武梓倫,果然與豹子堂聯手了嗎?而阿文這個人,不是一直都是我的屬下嗎?!
這樣想的時候,我已經完全怒火中燒的吼起來。
“阿文,你為什麼要被背叛我?!”
只不過我的質問在我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