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起窗簾,房內清靜無聲,有月光進來的地板被灑下一片花哨的斑駁光影。
抬著一杯牛奶的相原殞敲開房門的走了進來,“席先生,這麼晚了喝點牛奶再睡。”
相原殞是席偌淮僱傭的私人助理,平時就跟在他身邊,照顧他的生活起居,見背對身站在窗臺沒吭一聲的席偌淮,相原殞只得把牛奶放到茶几上。
他大概是太累了,每天都有那麼多的通告,每天都要面對糾纏不休的記者,每天都不能安心待在房裡睡一晚好覺,每天都不能隨意到大街上晃動。
星盲 (美強醜受)15
做藝人真是不容易,尤其是當紅藝人,不想再打攪他休息,剛想走出房的相原殞,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疲倦地詢問聲──
“他的傷有包紮過嗎。”聲音雖疲倦,卻又夾著一絲極為擔憂的牽掛。
“什麼傷?”相原殞那清秀的臉蛋上滑過一抹疑惑。
猛然轉過身,瞪著他問,“今天為我擋住攝象機的卓戚陽。”
“他說不用包紮啊?”跟卓戚陽一塊的相原殞,仔細回憶地說道。
身體一僵的席偌淮,眉頭一蹙地問,“什麼?”
“因為他說“沒事”啊。”
“沒事?”
被他陰冷麵孔驚嚇到的相原殞,嚥了咽口水的說,“那時情況那麼混亂,如果撤下你身邊的人帶他去醫院,你會走不了啊。”
“什麼?”
席偌淮有些慍怒的瞪著他,隨行的人那麼多,就沒人抽點時間帶他去趟醫院嗎?
“何況,先生你是藝人他是經紀人,保護你不受傷害,這是職責,先生你沒必要那麼自責啊。”
話一說完,意識到自己很冒失的相原殞,瞬時窘紅雙額的低下頭,跟了席偌淮很久的他,深知在私事方面他不喜歡別人妄自評論。
席偌淮頓時面色一沈,心頭一驚。
他說的對,為什麼他要去在意一個男人的挺身相救──那不過是他身為經紀人的職責罷了。
明天說不定他還會很不要尊嚴的跟他要錢做補償,不過是有個悶不吭聲的醜男替他擋了一個攝象機而已,何必那麼在意。
雖然是這麼想,但他的心卻蔓延起一股空蕩蕩的窒悶疼痛,“你出去。”
清晰而冷淡的清亮嗓音,在寂靜無聲的房內猶為暗淡,鬆了口氣的相原殞,悶聲走出房內。
夜越來越濃,坐在藍色沙發上的席偌淮,臉上有著若有所思的寂寞神色,抬手撫摸著那還帶著溫熱觸感的他,忽而微笑,忽而皺眉。
第二天
陽光熱辣辣地照射著地面,正朝幕色走去的卓戚陽,揚手擦拭著額頭汗珠,不經意間碰觸到被皇甫昕包紮好的額角,不禁淡淡一笑。
清新的空氣裡帶著一絲檸檬的舒爽氣息,大概是藝人們在拍攝什麼沐浴露之類的廣告片吧。
因而聞到這絲味道的卓戚陽,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地,朝著攝影棚走去。
“啊卓戚陽,你來得正好,過來一下。”剛要走進辦公室的他,就被總監辛徒軒叫住。
“什麼事。”
“你幫我把這份歌譜拿給錄音棚的席偌淮,還有這些是今天安排的通告,告訴他一聲。”
“好。”
見他急著要走的辛徒軒出聲喊住他,“等等。”正走到門口的卓戚陽,停下腳步地轉回頭。
“你昨天做的很好。”
優雅一笑喊住他的辛徒軒,眼裡有著某種肯定讚許,作為當紅藝人容貌就是他的資本,連最低程度的資本都沒有,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所以對於他昨天的舉動他真是很滿意。
“這是應該的。”不善於和人談話的卓戚陽,身體有些僵直地握緊拳頭。
“需要休假嗎?”
“不用。”
“真是謝謝你了。”
“不用。”
他緊張而繃緊的神色,淡漠的話語令辛徒軒有些不悅,和他對話有必要那麼不耐煩嗎,“傷口還疼嗎?”
“沒事。”
對他沒有一點客套的語氣感到悶氣的辛徒軒,將滑椅轉了個圈背對著他的調笑道。
“你必定是卓戚硯的弟弟,有什麼需要就儘管開口,懂嗎?”
“沒別的事,那我出去了。”
看出他臉色陰沈,不善於跟人交際,不知該如何消除別人對自己怒氣的卓戚陽,微微點頭示意一下的,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