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而逃的姿態跑出了大門,甚至連門也來不及關。
陳耀庭將頭靠在柔軟的沙發墊上,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曾經,你也用這樣的眼光看著過我。
“爸爸!”
“阿福!”
陳湄和嶽向南冷眼看著這一對父子像是拍電視劇一樣,先是各自一路小跑,然後匯合,擁抱,就差沒親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幾年沒見了呢。
“小梅花!”阿福跟自己的爸爸撒完嬌,繼續一臉興奮地跑向自己的哥哥,“我好想你!”
陳湄謹慎地退了兩步,輕巧地避開他的熊抱,鄙視地看著他,“我可不是唐叔叔,被你的花言巧語一鬨騙就什麼都相信,顧叔叔都說了,你在片場玩得連姓什麼都忘了。”
阿福委屈地摸摸頭,“顧叔叔總愛亂說,我很想你們的。”只不過,片場太好玩,東西也太好吃了,他只有一咪咪的時間在想爸爸和小梅花啦。
“這麼早就過來,工作不要緊嗎?”唐缺看著嶽向南,有些遲疑地問道。
嶽向南搖搖頭,“本來就沒什麼事了,都快放假了,有什麼事都等到年後再說,再說阿福也很想你們。”
嶽大少睜著眼睛說瞎話,“他一直吵著說要來找你們,我就帶他過來了。”
“哦。”唐缺應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失落,但是還是打起精神招呼陳湄和阿福小心些。
嶽向南不動聲色地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見周圍沒什麼人注意,若無其事地拉住他的手,湊近他的耳朵,輕聲補充道,“我也很想你。”
唐缺的耳朵本來就敏感,又被他這麼吹著氣,一時身子有些發癢又有些酥麻,胡亂扭開頭,“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但是手卻沒有掙開。
被鼓勵到了的嶽向南立即意氣風發起來,看起來那個情敵似乎也沒有想象中危險麼。
硝煙瀰漫
每次秋天的午後陽光總是溫暖的適宜;照耀在身上懶洋洋的;讓人提不起精神。
唐缺將書放進揹包裡,一如既往地走上天台;推開門,果然陳耀庭又逃課跑上來睡覺了。
“你又沒去上課?”唐缺一邊問著;一邊走到他身邊;才發現陳耀庭居然睡著了。
唐缺一怔,隨即蹲□,仔細地打量著陳耀庭的睡顏,那個時候他的頭髮還是黑色;被陽光照著蒙上了一層淺金色,眼皮緊閉;呼吸清淺,沒有一絲防備,無辜得像是一個普通的學生。
唐缺很早就知道自己性取向,從初中開始就明白,只是他的感情很淡,也一直沒有什麼喜歡的人,可是陳耀庭的闖入讓他迷惑了,他的目光會不自覺地追隨者他的身影,甚至在他靠近時會心跳加快,臉頰發熱。
他不明白,這就是喜歡,這就是愛情嗎?唐缺連呼吸也不敢大聲,生怕驚醒了眼前的人,心裡第一次生出一股勇氣,如果……如果親一下他,或許就知道他內心真實的想法了。
唐缺只覺得今天的太陽格外的大,額頭已經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心跳的也快得彷彿剛剛跑完三千米。只要一下,只要一下他就能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他了。
為了這個,就算被他討厭也沒關係吧。唐缺咬了下嘴唇,握的緊緊的手心裡已經滿是汗水,頭微微往下低。
陳耀庭的嘴唇薄而上翹,也不知道夢見了什麼,看起來笑得開心的模樣,唐缺終於下定決心,一鼓作氣,迅速低頭親上他的臉。
等等,為什麼他明明親的是陳耀庭,親下去之後卻變成了嶽向南的臉!唐缺一怔,隨即想要掙脫,卻被嶽向南緊緊抱住,溫熱的大手撫上他的脊背,讓他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根本無力掙脫。
“別脫我的衣服!”原本逐漸沉溺於親吻中的唐缺在嶽向南的手解開他的襯衣的時候,終於感覺不對了,惱怒地往上一跳,“嶽向南,你欺人太甚!”
“什麼欺人太甚?”熟悉的聲音把剛從噩夢中驚醒的唐缺拉回現實。
“嶽向南,你幹嘛?”好不容易發現自己是做了個噩夢的唐缺猛然發現自己和嶽向南睡在一張床上,甚至連衣服都被換成了睡衣的時候嚇了一跳。
嶽向南平靜地翻了一個身,轉身拾起落在地上的書籍,“你做了噩夢,喊了一聲嶽向南,你別欺人太甚之後就醒了過來,我還什麼都來不及做呢。”
狡猾的男人!唐缺恨恨看了一眼自己的睡衣,還說什麼都沒做,明明他睡過去之前穿的是襯衫,難道睡衣是自己跑到自己身上的嗎?
大概看出了唐缺的羞惱,嶽向南嘴角微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