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天從來不提什麼時候可能會再到北京,張浩也配合他繞開這個話題,他不想讓李天把他看成“就想那事兒的噁心男人”。他們電話裡,張浩只能說些別的:
“我老想到你那天走的情景,你轉了身還真就不回頭。”
李天笑了:“好幾個人說過我這點,機場走我從來不回頭,他們說我心狠。”
“是挺狠的,看出來了。”
“不是狠,真的不是。”
“玩酷?”
“酷個屁……”李天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高興,也沒不滿:“我不想弄得挺難受。”
張浩試圖理解:“怕流露感情?就跟你姥姥去世,你不想讓你父母知道你很難受一樣。”
“對……”
李天的“對”說得很肯定,這肯定讓張浩聽著很爽,那種他對李天瞭解,理解,李天也滿意這種理解的爽。
“流露感情會覺得自己很弱,我不想把自己變成弱者。”李天接著說。
“我這麼喜歡你,250一樣什麼都順著你,我也沒覺得我弱。”
“你是內心強大……”李天笑。
“別給我扯強大,那都是一時的,或者騙別人騙自己的,如果有差別也就是性格不同。”張浩嚴肅回答。
張浩在一個週末,再次跟劉小燕說起離婚問題。
“小燕,我真是不想離個婚弄得跟仇人一樣,畢竟也在一起這麼多年。咱們自己協議好,家當就這些,你拿多點我拿少點,再見面了還是朋友……”張浩說著。
劉小燕瞪著張浩的目光是仇恨的,但仇恨裡還是有意外和疑慮。
“我們不算年輕,也還不算太老,從新選擇生活,也許都比現在這樣維持更幸福……”
“你是不是在外面搞上別人了……”劉小燕緩慢,咬牙切齒地,低聲問。
張浩看著小燕的眼中怒火,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不想否認,可也很難這麼承認,不回答就是預設。
張浩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走到今天這地步,我們心裡其實都有預感吧。”
劉小燕沒說話,但她的眼淚已經下來了。
“你不關心我在做什麼,我也不管你幹什麼,沒有相互的體諒,沒有共同語言,所有觀念,思維方式都完全不同,日子過到這個地步……”
“那個人是誰?!是誰?!你給我說出來!說出來!!”小燕開始哭著叫喊。
張浩愣了片刻,他也火了:“我現在說得是他媽你跟我之間,關別人個吊事!”
“是什麼人?!我不把那賤女人挖出來我誓不為人,你們這些畜生,無恥……”劉小燕說著已經撲向張浩。
張浩眼見小燕衝著他要撕打,他想躲避,但小燕已經撲上來……扭打中,張浩把小燕推得摔到了地上。小燕看起來摔得很重。
“我知道你想殺了我,你殺我啊,你拿刀殺了我!你去啊,你不殺我你不算男人……”小燕表情痛苦掙扎,她歇斯底里地哭叫。
張浩沒再說什麼,從家裡出來。
張浩曾經看個電視節目,爭論中國女人更優秀還是男人更偉大的無聊問題。聽那些人說得熱鬧無比,張浩倒是在想中國的男人,哪一個不是自小女人餵養出來的。張浩還記得他小學一年紀時,他考試考了個98,他母親滿臉嚴肅地說人家張三李四都考100,張浩信以為真。後來無意中得知,張三考了95,李四考了92。母親的教育方式從來是成績第一,嚴格要求,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直到張浩已經很大了,他才有了點朦朧的意識,那就是:誠實是美德。儘管後來張浩發現在這錯綜複雜的社會環境中,越想做成一件事,事情做得越大,越不能太誠實,但張浩已經學會以自己的方式誠實,那就是他至少做到對自己誠實,對他身邊那些他用心的人儘量不去欺騙。
張浩再回家時,他告訴劉小燕,實在不行就法院判吧,他會提出離婚。
小燕此刻也理智了些,她告訴張浩,她不能把自己這幾年的青春給了張浩,現在張浩想另尋新歡就給他讓路,讓他尋求快樂。
“我這幾年的青春不是也同樣給你了嘛。”張浩回答。
“你還給我青春,你是吃軟飯的?”
“那你是賣*淫的?”張浩回答。
“你真無恥,噁心,萎鎖男人!”劉小燕說得滿臉正義:“在這個社會里,女人是弱者,卻付出更多,含辛茹苦,任勞任怨,這難道不是實事嘛?你在公司裡當小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