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要隱瞞我的……從我們認識,我就感覺你有時候說話是瞎編的……”
“我沒騙過你,沒騙過你什麼……”李天的聲音聽著堅定,委屈,淒涼。
“你有隱瞞我的事。”
“你也不是什麼都告訴我……其實我們都有所保留……”
“你還想知道我什麼?”張浩問。
“沒什麼……我就希望我能讓你高興,讓你快樂……”李天回答。
張浩很想煽個情,他又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似乎兩人都沒話說。
“覺得我噁心幹嘛還象現在這樣在一起?”李天突然問。
“我他媽就是胡說八道……”張浩厭煩自己地罵了一句。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我不知道怎麼說……是複雜吧……”李天說得有點艱難。
“我覺得你很單純。”張浩回答得很乾脆:“我說的單純不是說經歷少潔白無瑕……”
“拉倒吧,你就別給我臉上貼金粉了……”李天笑了,帶著自嘲的口氣。
“我是實話實說,咱們這麼走到現在,我能感覺到你單純,儘管你有很多不能讓我知道的,甚至可能有謊言,但你非常想真心對一個人好,給他帶去快樂,想讓這個人也真心喜歡你的那種期盼,害怕失去期盼來的感受到的幸福……這些都特別單純。”張浩沒煽成情,他只能說些發自肺腑的感受。
李天沒馬上回應。
“你記得我跟你提過的蠍子吧,他反感所有無比美好幸福的同志故事,他寫的東西里是兩人上床然後相互欺騙為了儘快擺脫對方。但我一直不討厭他,我能隱約感覺他的反感是種情緒,但不是說他喜歡欺騙,其實可能正相反。更不覺得他複雜,也是正好相反。可能是從他的親身經歷裡沒體會過相對美好點的感情,他厭惡做夢去欺騙自己。他不敢相信別人也不敢相信自己。但他其實挺單純的……”
“……”李天似乎長長出了口氣。
“怎麼了?”
“愛你……”
張浩明白李天的意思,他笑,回答:“小破野兔……”
李天給張浩傳了一個紅色的公章,上面寫著小野兔共和國。還有兩行文字:
──釣魚島很火,不少人都想去上它來昭示自己的主權。
──也有那麼個ISLAND,叫小野兔的秘密熊窩,它的領土雖小但神聖不可侵犯,它的主權(包括小野兔)所有者是你。
張浩對著電腦螢幕發笑,發呆……他心情很複雜。對於一個考慮問題從來都簡潔,務實,直奔主題,挖掘實質的人,被一種浪漫,純真,甚至幼稚打動,張浩不知道是該對自己讚美,還是發火……
吳華說他認識了一個“老闆”,老闆手上有不少帥哥,很多是直人,也有同志。他們做生意要安全第一,所以客戶通常是認識人介紹,知道根底的圈內人……
張浩聽著記在心裡……
自李天和張浩第二次約會後,張浩幾乎所有手動時刻都腦子裡想著李天。最近張浩不太去想象他們第三次約會的情景,他也說不上是因為想象不刺激了,還是他潛意識拒絕想象,他張浩遠沒淪落到那個份上,需要依靠得不到的刺激來度日……
律師給張浩打電話,問他要不要再次起訴離婚,她來準備材料,這個月就可以遞上去。張浩回答他正考慮,如果他決定了會給她電話。
張浩算算日期,突然想起來兩年前李天姥姥大概就是這個時候去世的,他會不會又有些難過。
那天晚上李天打來電話。他說他正喝酒,一個人在餐館喝酒。
“想你姥姥了吧……”張浩知道他不問出來,李天就不會說出來,他想讓他說出來。
“嗯……”
“都兩年了……”
“時間過得快。”李天淡然的語氣。
“還難過?”
“不能去想……難受……擁有最寶貴的東西時沒感覺,都說珍惜擁有的……明白這個道理的代價卻是這麼大……”
李天語言的內容是極度淒涼,追悔莫及,傷心欲絕,但他訴說的語氣平淡冷漠。
“那就好好照顧孝順你父母,補償到他們身上。”
“我也這麼想。”
沉默片刻。
“所以你肯定不會離開父母,你要一直陪在他們身邊是嘛?”張浩開口。
“……是吧”李天遲疑片刻回答。
“我現在正猶豫要不要再起訴離婚,或者算了,就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