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遠離這片礁石的學園島。中央區某條街道上,碰巧都要去商店街買點東西再回家的一對師生,突然像拔了電源的機器人一樣直直站在馬路中間,從後駛來的車輛一個急轉才險險避過。
司機開啟車窗嚷了幾句後氣呼呼地把車開走,兩個障礙物從頭到尾連頭都沒回。
“怎麼回事?涼宮又脾氣了?”
萊維偷偷瞄了眼遠去的汽車,其實他剛才過馬路時已經感覺到身後的車了。畢竟從時六十公里到靜止的剎車聲只有聾子才聽不見,他只是全部精神都集中在感應遠處的異狀,沒空理會那位他應該說聲抱歉的司機。
“有可能,有點像閉鎖空間的感覺,距離太遠了。”
結標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待機螢幕,沒有現來電或者郵件。
“沒人聯絡我,大概是覺得從這兒趕去也來不及。”
“嗯,那個距離,估計起碼有十幾二十公里。從方向看,應該是在海上。”
結標聽完萊維的話,悄悄撇了撇嘴,她連個大概距離都估計不出。對這個在同樣能力的人面前格外好強的少女來說,已經算是輸了一場。不過她隨即想起自己身邊是個怪物,心裡釋然的同時,眉頭又皺了起來。
“島外的海上?閉鎖空間從沒試過生在那麼遠的地方。”
“閉鎖空間出現過很多次?很頻繁?”
“在我轉學之前非常頻繁,有時候一晚上就有三四次,睡一覺做那麼多惡夢的人還真不多見。sos團成立後的這段時間裡變少了,從上次我帶你去到現在,就只有春日知道你去了大霸星祭那天出現過一次。”
大霸星祭,萊維還清楚記得當天晚上自己的耳朵是如何被春日摧殘的。有時候真的很奇怪為何會有這麼不注意自身形象的女生,明明連阿虛那個嘴硬的傢伙都承認她只要不說話就是個百分百的美少女高中生。
春日卻用她無與倫比的大嗓門和各種怪異的行為將潛在的追求者一一擊退。開學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月,就連萊維班上都已經有好幾個對春日感興趣隨即立刻被擊沉的可憐人。
“說到底,閉鎖空間是為了洩春日沒法在現實中宣洩的煩悶而產生的。神人在裡頭大肆破壞卻不會對現實世界構成影響。簡直就像生氣想摔東西又怕之後要花錢重買的吝嗇鬼一樣。”
結標終於站上了人行道,彷彿這短短的幾步路就讓她累得有氣無力。一天晚上就得行動三、四次,想想也覺得辛苦,看來即使最近變得清閒,也還不足以彌補她之前遭受的苦難。
“嗯?你說閉鎖空間是為了讓神人大肆破壞來洩涼宮的不快,可在海上它們該破壞什麼?什麼東西都沒有吧?就算一拳打到海面上,也沒法造成可以見得到的損傷。”
“……應該跟有些人生氣時會踢路邊的水窪差不多吧。”
“是這樣麼?”
萊維隨口說著,他的目光仍舊注視著遠方那根本不可能看到的地方。
“消失了,空間碎裂然後跟雨點蒸一樣的感覺,跟你帶我去的那次很像。”
“那應該沒錯了,看樣子已經有人解決掉,你的煙還買不買,你不走我自己去買雜誌了。”
“買買買,再不買我會死的。我這不是擔心影響你的工作嘛。”
“負責這個工作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用不著你操心。”
“ok,那走吧。”
萊維擺擺手,他覺得結標好像並不太滿意學園都市分派給她的任務。想想也對,以萊維對她的瞭解,或許在那座城市裡,沒有其他人比這位少女更加不希望離開的了。
兩人交談到此結束,走向不遠處的一家便利店。
萊維喜歡的香菸牌子,在島內的確不太好找,為了補充口糧,他只好冒著回家遲到的風險跟結標跑來商店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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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a的班會,班長藤林杏在講臺上指點江山唾沫橫飛。把原本屬於她的椅子偷偷拉到一邊坐著的萊維,頗有點驚訝地望著這名不時還拍兩下桌子,音量媲美春日的少女。
我怎麼就沒現班上有那麼多問題?萊維也屬於普遍存在的護短型班主任,如果數落自己學生的人換成其他老師,他肯定有理沒理都得據理力爭一番。不過即使杏不是他班上的班長,萊維也沒那個膽量去跟她爭執。岡崎與他的好友春原每天被字典以及其他各種書籍暴擊的場面,萊維每每想起就不寒而慄。
叩叩。
“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