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要對她開放嗎?”
“暫時不要。”懷特小聲說道:“一旦她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他的話到這就中斷了,後頭的話其實也不用說了,老搭檔之間其實一個眼神就已經足夠了。
而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李然其實完完全全都聽在耳朵裡,正在衛生間的她臉上露出一個遠比懷特要殘忍百倍的笑容,從口袋裡拿出一隻螞蟻輕輕放在窗臺,自言自語道:“我很期待你們給我的驚喜。”
說完,她對著鏡子洗了把臉,然後換上了一副溫暖幸福的表情走出去,拉著那個長得還算不錯的女孩嘰嘰喳喳的開始聊起了家常。
“齊組,這個女人可靠嗎?”
思遠坐在碩大的會議室裡戴著眼鏡看著維也納這段時間以來的兇殺案和屍體盜竊案的卷宗,聽到旁邊有人這麼問了一句,他慢慢抬頭喝了一口已經冰冷的茶水:“當然不可靠,但她沒的選,我跟她之間只是一場交易。如果不是這樣,怎麼樣也都該是我去那裡臥底不是嗎?不過她顯然比我更合適。”
陳明十分同意思遠的話,因為只要思遠過去一報家門恐怕就要暴露了,這傢伙的兇名可以說是讓整個歐洲的地下世界都抖了幾個月。
“看來她挺受歡迎的。”陳明嘿嘿一樂:“已經把我們的追蹤器放下了。”
思遠眉頭一揚:“當然受歡迎,因為壞人都喜歡壞人。”(未完待續……)
494、夜空中最亮的星
如果是在二十來歲的時候,思遠一定認為全天下的壞人都死絕了才好,那些人根本不配有活著的意義。⊙,
但當他在經年累月中歷練過一番之後才現如果壞人全死光了,好人唯一的下場也只能是去死。
有的時候壞人幹出來的事不一定不是好事,而好人幹出來的也不全都是好事。這些東西其實都不用考證,歷史上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甚至幹出那些驚天動地的壞事的人反而都是人們嘴裡口口相傳的聖人。
天地之間的平衡之道永遠就是這麼奇妙,萬物都分陰陽,但卻也不是涇渭分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被稱為太極。
所以思遠現在對好人壞人的概念其實早已經轉變了,因為這些年來他見過最高尚的所謂邪惡生物也見過最惡劣的聖人,再有人跟他說起好壞這回事,他也不再辯解,只是微微一笑。
不知從哪個時間點開始,思遠突然明白當時他問狐狸這個問題時,狐狸為什麼會用那麼一副高深莫測的笑容了。
哦,上次見狐狸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好像已經有一兩年了吧,這傢伙現在也不知道遊歷到什麼地方了,雖然他一臉高冷的樣子實在很討厭,但轉過頭卻還是挺想那傢伙的。
當年高山一樣的存在,在現在思遠看來也不過那樣了,但師父就是師父,沒什麼好說的,別說是現在的思遠,哪怕有一天思遠統領天下了,見到狐狸也得老老實實的叫一聲師父,這事跟能力無關,跟道義有關。
那個熱血沸騰的思遠早就死了,現在的思遠正應了大魔鬼的預言。早已經從毛頭小子變成了一個冷血的將軍,這個變化用了整整二十五年,二十五年的時間把思遠的心性磨練成了一個強韌且殘忍的將軍。
他不再感覺憤怒,即使在面對再殘忍的畫面他也只剩下了憐憫,當年那個面對一棟樓的屍體跪地憾哭的男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如果再有一次這樣的事情。他會命令手下的小夥子們把罪有應得之人拆成一堆零件。
這大概就是成長吧。
就好像他現在讓李然去當臥底一樣,如果是原來,他會小心翼翼的去感化她、去融化她,而現在這些事在他看來簡直幼稚的不忍直視,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去嫖的時候坐在按摩床前苦勸**從良。
壞人,就要揮壞人的用處。把一個壞人放在恰當的位置上,他所揮的光和熱絕對是那些自詡為好人的幾倍、幾十倍甚至幾百倍。
這個道理還是當初在三娘那個世界裡一個絕世大奸臣告訴他的,那個大奸臣掛職在吏部尚書的位置上,龍椅上的人換了三茬。他仍然穩穩的坐在那個位置上,哪怕當年血洗朝綱時都沒動他分毫。那個傢伙就是個十足十壞人,不光別人說,連他自己都捻著鬍鬚承認這一點並引以為傲。
所以李然去當這個臥底絕對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而且正如思遠所料,她乾的非常成功。成功到只有了五天時間就讓那些人徹底的相信了她,這期間她殺掉了三十二個追捕這些人的驅魔人偵探,手段狠辣乎懷特博士的預料。
當然。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