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思遠倒是沒心思顧忌一個小姑娘內心的掙扎:“說吧,沒什麼的。”
“在我們第一次開房的時候,他去洗澡好久沒出來,然後我去找他時就現他死在了衛生間裡。”文文說到這裡的時候,臉黑黑的,聲音帶著顫抖:“還有我兩個室友,也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死了。還有……如果我在一個地方停留過三個小時旁邊又有其他人的時候,那一定會出事。”
沒錯。這就對了!
思遠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這樣的掃把星,但他倒是聽說過類似的,比如金田一和江戶川柯南,反正不管是誰,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去哪哪死人、走哪哪出事。但丁這傢伙果然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看現在的月份壓根就不是去學校報到的時候,但他還是讓閨女跟著思遠出來。這說明著老傢伙分明就是等著這麼個機會呢。
“那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會這樣嗎?”。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經常會看見奇怪的東西。”文文幽幽嘆氣:“各種恐怖的生物都看到過,我現在都快麻木了。看到一個人先得問身邊的人能不能看見,如果他們看不見的話,我就不會搭理的。”
思遠默默點頭,這種方法大概是最好的逃避方法了,這些東西有些時候就跟精神分裂之後看到的幻覺一樣,大部分的邪祟在沒人搭理的情況下會自行散去。有不少陰陽眼的人很容易就會被當成精神病。所以天守門挑選人才第一站一般都是各地的精神病院,雖然看上去荒誕不羈,但不得不說,用這個辦法倒是挑了不少人才出來。
“你跟你爸說過嗎?”。思遠玩著手上的小木勺,漫不經心的問道:“他是怎麼樣的反應?”
文文搖頭。眼裡帶著不確定:“他說不是什麼問題,只要休息好了就看不到了。”
但丁啊但丁……你個老小子連自己的女兒都蒙啊,什麼狗屁休息好了就沒事了,這典型的扯淡啊,這麼沒溜的爹,思遠倒也是平生僅見。
“可是我覺得裡頭肯定有什麼問題,因為我經常能看到能聽到,我甚至看到過那些長相可怕的人把另外一個人推下地鐵軌道,我確定那不是我的幻覺,而那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會自殺的人,他正在興高采烈的和女朋友的通電話,甚至在高檔餐廳定了位置為他女友慶祝生日。”
“我知道。”
聽到思遠這樣淡定的一句話,文文眼睛突然瞪得老大:“你知道?你知道什麼?”
思遠拉開窗簾,透過窗戶看著外頭的如畫美景,嘴角出現了一個弧度,然後回頭慢慢說道:“我知道你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請告訴我!”
文文的樣子很是著急,她多少已經現了端倪,但是並沒有人給他指引,但丁這個傢伙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這樣過度保護不但不會對她有什麼好處,反而以後會害了她的小命,畢竟但丁能護她一時並不能護她一世,老傢伙遲早要離開,孩子也遲早要長大。
“在這個世界上,人類並不是唯一的智慧生物。它們在黑暗中、在縫隙中、在風中、在牆角、在桌子下、在人群裡。絕大部分人無法分辨和現它們,能看到的只有動物和幼兒,所以有時候狗會無預兆的咆哮、孩子會突然哭突然笑。”
“它們……是鬼嗎?”。
“鬼只是其中的一種,一般來說我們把它們統稱為妖。細細分來的話,那種類就多了。妖怪精靈、鬼魅幽魂,萬事萬物都可能化作這些東西的一種。甚至哪怕是人的一個意念一句話都可能讓它們生成。”思遠解釋的很詳細也很文藝:“它們就像是蒲公英的種子一樣毫無方向的飄蕩著,只有符合特定條件的人才能看見它們、現它們。”
“你形容的……感覺好美麗。”
文文隨著思遠的敘述,眼前展開了一副絕美的色彩斑斕的畫面。可她轉瞬就甩甩頭把這些畫面從腦子裡甩了出去,因為她深切的知道,這些東西遠沒有思遠所描繪的那樣美麗。
“當然,任何東西都有美的一面和醜的一面。人裡還分好人壞人呢。何況是這些小東西。”思遠微笑著伸出手:“你看。”
文文伸過頭,現思遠手中居然有一團粉紅色的毛球球,看上去簡直萌軟到沒邊,可愛到讓人忍不住想去用臉蹭蹭。
於是她驚叫一聲就朝它伸手過去,思遠也並沒有阻止。可就在她的手觸碰到那個毛球球的一瞬間,那可愛的小玩意突然顫動了一下,接著渾身變得黑漆漆的,軟毛也變得像刺蝟一樣尖銳,而它的身上甚至還出現了一張長滿利齒的大嘴。作勢就要咬向文文的手指。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