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好幾年了,倒是沒聽他提及過。”賀國祥臉上微微帶笑,心裡卻是已經漸感不妙了。這田宏志也算是省常委成員之一,是最末的一位,是前年換屆的時候剛選上,當時他是陝州省會的市委副書記兼市長。此人在陝州工作了將近三十年,可以說是有今天的位置是一步一個腳印走上來的,這省委常委的位置是實打實的,反而像他賀國祥,卻是調遷頻繁,雖說從政也將近二十年了,但論起工作資歷反而不如田宏志,論起切切實實的政績,他自然也是不能與之相比。這田宏志平時一向很低調,不顯山不露水的,也不拉幫結派,在常委會里一般情況都是保持中立,與各派之間,關係基本上還算融洽,既不得罪誰,也不故意去奉承誰,只知道埋頭苦幹。這樣的人,平日裡,自然不讓大家怎麼重視。但沒想到的是,這個田宏志背後居然還有王兆祥這位副總理的靠山,而且看樣子關係還匪淺。他可不相信王兆祥剛才說的話,兩人都好幾年沒見面了。
“宏志這人別的都好,就是有人做人太講原則了,不知道變通。這在官場上可是大忌啊。所以,你以後有空的話,還請你多多關照他一下。”王兆祥看似家常似的說道。
賀國祥越聽越不是味道,臉色也有些緊張起來了,有些乾巴的說道:“我們做為黨員,要為人民服務,自然要講原則,宏志的性格,我歷來都是非常佩服的。我們做為同事,也沒有誰照顧誰的說法,不過,既然現在知道他是總理你的故交,以後,我我自然會跟他多多親近的。”
“好好好!”王兆祥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似又漫不經意似的問道,“聽說,你們省的老書記要退了吧?不少字”
“是……是的。”賀國祥的心中已經開始變得有些苦澀了。這時候,若是還聽不出王兆祥話裡的意思,那他就白混官場這麼多年了。
“宏志這人工作的熱情還是很高的,聽人說,這些年他主抓的陝州工業工作開展的非常不錯,陝州的經濟這幾年展迅,這裡面他的功勞可是不小的,因此他還得到過中央有關領導的稱讚,而他平時為人低調,很多人卻是不清楚這件事。有時候,我這位老朋友很是為他不平啊。國祥,你回去後,要好好讓他改一改這毛病。好大喜功固然不對,但孤芳自賞也是要不得。該爭取的我看也是可以爭取一下的嘛!你以後要多多的支援一下他的工作。”…;
王兆祥的這番話,更是“赤裸裸”將他的目的告訴了賀國祥。賀國祥儘管有心理準備,但現在聽到王兆祥這麼正式的暗示,臉色還是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額頭已經有些微微冒汗了。
“國祥,下個月我剛好要去陝州視察工作,到時我再請你和宏志好好的聚一聚。”說到這,王兆祥便輕輕的拿起茶杯又放下了。這也就是所謂的端茶送客。
賀國祥有些心神不屬的乾乾笑了幾聲,站起身說道:“你能來陝州,應該是我和宏志請你才對。哪能讓你請?我今天下午就回陝州,我會向宏志傳達這個好訊息的。那我就先告辭了。”
王兆祥含笑點頭。
賀國祥父子走出這座警戒森嚴的四合院後,臉色都是很難看。賀俊釗這次是主動服軟,向別人低頭認錯,尤其是對他現在來說猶如殺入仇人般的陳鋒,心中這憋著一股子怨氣,又洩不得,別提多難受了。而且,他也不是傻瓜,剛才他老子賀國祥和王兆祥的一番虛與委蛇的對話,他也聽見了,多少猜出了王兆祥的暗示。他對王兆祥這位副總理倒沒什麼怨恨,也怨恨不起來,人家畢竟是副總理,而且還是王美雪的爺爺,只能將這筆賬再次算到了陳鋒的頭上。
“爸,剛才王副總理對你說的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坐上車後,賀俊釗忍不住好奇心的問賀國祥。
賀國祥沒好氣的怒瞪了兒子一眼,差點忍不住又要舉手抽他,但最終還是忍住了這個衝動,畢竟他們老賀家才只有這麼一根獨苗啊,要是就這麼被毀了,他們老賀家還真沒指望了。
“兒子,爸希望你以後要記住,三思而後行。”賀國祥語重心長的說道,“爸知道你一直很高傲,但是,爸要提醒你,在京城我們老賀家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得罪的。有事做錯了事,也不是都能擺平的,包括這件事,我們都要為此付出昂貴的代價。”
“爸,我知道錯了。這次,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我們老賀家。”賀俊釗這次是真心悔過了,賀國祥剛才的這番話,已經給了他要的答案——一個省委書記的位置,換取這件事的風平浪靜。這代價確實是非常的昂貴的。本來要賀國祥放棄這即將唾手可得的位置,他是萬分不捨的。但是,再怎麼不捨,終究也比不過兒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