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樂以前是見過類似的眼睛的,不過與那個強壯的傢伙比起來,這個顯然更符合醫學常識,就是兩個顏色的眼睛通常意味著某種遺傳疾病,大都不會長壽。
是天生的,存在於dna之中的缺陷所導致的。
她沒有任何絕症,可是弱小的像一棵剛剛發芽的幼苗,一陣風吹來,就可能會枯萎,死掉。
邵樂在這個脆弱的生命面前表現出了超常的耐心,他兩隻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然後突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朵雛菊就出現在他的手裡,帶著淡淡的香味兒。
“哇……”萊瑞伸出有點兒冰涼的小手接過它,朝著庫索笑,“爸爸,你看。”
庫索半跪在床前,吻著她的手,“真漂亮,萊瑞,你和這朵花一樣漂亮。”
“送給你,”萊瑞把花插在庫索的左耳後,“祝你永遠健康,爸爸,我愛你。”
“我也愛你,寶貝,”庫索用自己粗糙的大手輕輕摩挲著她光潔的額頭,“睡一會兒吧,休息好了才能更快好起來。”
這一會兒的清醒,哪怕是沒有從床上起來,也讓這個小姑娘疲憊不堪。
她聽話地閉上眼睛。
庫索這個時候才朝邵樂看了一眼,站起來,朝走廊走去。
邵樂走在後面,輕輕關上門,跟著他走到走廊的角落裡。
“我這兒沒有你要的,”庫索悶悶地說,他從兜裡掏出一根菸,想了想,揉成碎沫扔到垃圾筒裡了。
“我有一個很大的實驗室,”邵樂沒有搭他的茬兒,而是說了完全不相關的話,“它目前有25個研究專案,其中一個從去年開始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和人力,那個專案的名稱叫dna研究中心。”
庫索的眼睛亮了,他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可以治癒先天性dna缺損嗎?”
邵樂搖頭,“我又不是專家,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事兒。”
他雖然不是專家,可是他知道強化藥水的構成原理,它對人體的改造不是單純從器官上,而是從dna上進行改造,其中包括對缺損dna進行修補,達到最佳配置,可他不會說。
這種藥水堪稱天價,比任何醫療專案都要昂貴,邵樂不是救世主,可是為這個可愛的姑娘使用一支還是可以的。
庫索眼中的希望之光瞬間熄滅。
“最多有治癒的可能,”邵樂接下來的話又把庫索的希望重新點燃,“我的意思是說,反正萊瑞在這裡也是等死,我那裡最多算是個希望,能不能成為現實,看來只有上帝才知道了。”
庫索沉默了一會兒,“她一開始不是這樣的,”他說,“萊瑞小時候很可愛,出生的時候她的母親因為難產死掉了,那個時候我正在打比賽,很關鍵的一次機會,打贏了就可以進入職業聯賽,但是萊瑞的母親在那一晚死了,只剩下萊瑞,她跟我說好的,如果生了女兒,就叫萊瑞……”
邵樂沒有說話,充當一個完美的傾聽者,聽他講述自己的故事。
讓一個一直很堅強的鐵漢眼含淚光地敘述自己的生活並不容易,但是每一個人也都是有弱點的。
利用別人的弱點為自己牟利是很卑鄙的事,邵樂也只能用自己是在做好事來安慰自己了,這算是最後的底限了。
“說出你的條件吧,”庫索最後給了邵樂他想要的答案,“別騙我,行嗎?這是我最後的希望了,所以別騙我。”
“你可以收下這張名片,”邵樂遞給他一張名片,那是他在斯騰博格實驗室的官方身份——董事會董事,“然後你可以發動你所有的關係去德國檢視一下,你就知道我並不是在說謊,不過當然這個世界上任何東西都不是萬無一失的,不管怎麼說,你得冒點兒險,正像我在做的事一樣,沒什麼事是沒有風險的。”
“你想做些什麼?”庫索收下了名片。
他沒有選擇,雖然聽信一個陌生人的話是很不像話的,可是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幹掉查姆曼,”邵樂坦然地說,“你很清楚我來這兒是為了什麼,你是這個幫會的靈魂,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把位子讓給那麼個肥豬,也許是為了你女兒,也許是為了別的目的,可是我不想再跟他合作,把錢給一個更聰明的合夥人會更讓我有值得的感覺。”
“然後呢?”庫索也是老江湖,他不信一箇中國人大老遠來這裡只為了扶他上位。
“為這個國家做點兒事,”邵樂抬出了一頂高帽子,“順便幫我做點兒事,有兩個非常麻煩的組織在義大利正在做很可怕的事,看過新聞的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