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蓮愣了一下,旋即似乎猜出點兒什麼,“是不是因為——”
“別瞎想,”邵樂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其實就算你不離開,他也不會對付你,可是人都是會變的,我擔心你,不想讓你出事。”
索蓮把頭靠過來,依偎在邵樂的懷裡,“那要辦護照,我的護照過期好長時間了。”
“不再想想?”邵樂有點兒心疼地低下頭,嗅著索蓮的頭髮,“真出去了,這裡奮鬥的一切就全沒了,你近幾十年的心血,全都要重新開始,學德語、法語,還有英語,不同的遊戲規則,不同的人,白人的世界不好混,要不那麼多留學生幹嘛回來?不是能力不夠,生存不易啊。”
“跟著你本來就不容易,”索蓮有點兒哀怨地握著邵樂的手,用嘴唇吻著,貼在自己光滑的臉上磨蹭著,“我眼看就奔五了,就再瘋一次吧,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邵樂心底裡最柔軟的地方再次被碰了一下,他稍用些力把索蓮摟得更緊,“傻女人,你就不能聰明一點兒,我不怪你,真的,我不值得你這樣。”
“沒什麼值不值得的,”索蓮抬起頭,看著面前這個黑黑的小子,眼睛裡只有柔情和眷戀,“你是我活著的全部的理由,明白嗎?邵樂,小欣長大了,她會離開,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我沒能把自己的愛給她,再怎麼彌補也回不來了,你不一樣,我把全部的愛都給你了,所以別離開我,除非你想讓我死。”
“不會,”邵樂掉了一滴淚,強自忍住,“不會,老婆,我們都活著,好好的活著,一直到老……”
床頭櫃上的手機不知什麼時候響了一會兒,沒人接聽,對方就又掛了。
在又一輪“大戰”過後,邵樂愛惜地替索蓮蓋好被子,拿起手機,走到外面的走廊裡。
兩人現在是在訓練營裡的一處宿舍,小欣就在隔壁,操練了一天的她睡得很沉,而且這裡的隔音做的很好,大概她不會再因為隔壁的動靜兒太大而不能入眠。
邵樂想到這兒,禁不住一笑。
手機上的號碼是陌生的,不過這部手機知道的只有兩個人。
除了邵樂自己,還有就是付潔,亮南國土安全域性的局長。
邵樂並沒有打算回電,這個手機本來也不是用來聯絡感情的。
它預示著一個地點,一個早就約好的地點,在那裡,會有一次會面。
很老的間諜把戲,又耗時間,還費精力,但是很穩妥,也很有效。
邵樂穿上迷彩作訓服,又戴上一頂軍帽,把帽沿壓的低低的,走出了宿舍樓。
營區已經擴大了,哪怕是晚上,也還偶爾有幾輛車路過。
邵樂攔下一輛卡車,踩上踏板,看看司機,居然是老熟人,“喲,十三香,這是去哪兒啊?”
王守義一見是邵樂,頓時樂開了花,“哈哈,長官,好久不見,去港口,接一批軍需,咋?有事兒?”
“捎一段兒,”邵樂笑著,“進城辦點兒事。”
“好咧,您上車!”王守義欣然答應。
邵樂坐上副駕駛位子,卡車在大門口驗過了證件以後,開出了營門。
“需要幫什麼忙嗎,長官?”王守義的心思可也靈活著呢,一看邵樂一個人,什麼人都沒帶,就知道一準兒是有事。
“不用,”邵樂故作輕鬆地,“能有什麼事兒,亮南是咱的地盤兒,敢動我的還沒生出來呢,就是想自己看看這座城市,今後還不定什麼時候回來呢。”
“是啊,這裡變了好多,”王守義看了一眼倒後鏡,訓練營已經只剩下點點燈火了,“西郊都快成一個小城市了,咱們的基地再有幾年就差不多可以設快遞投送點兒了,人也多了不少,黃虎長官真是把好手兒,我還以為他只會練兵呢。”
“他當然不是隻會練兵,”邵樂笑,“他的本事可大著呢,就是時運不濟,不然可是當將軍的材料。”
“可說呢,”王守義感嘆著,“長官,真沒事兒呀?我看嫂子還有你家閨女都搬過來了,保鏢也加了不少,前不久聽說幼兒園那裡還響槍了,不對頭啊。”
邵樂眼中寒光一閃,“是啊,有些小雜魚總是讓人不安生,不過這回你可幫不上忙,除非你不想在國內混了。”
王守義被唬住了,“這麼嚴重?”
“呵呵,”邵樂笑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在這兒好好幹,上面有的是人罩你們,不管怎麼樣,混個幾年,前途大大嘀,你不是一直想成個家嗎?現在怎麼說也是高薪的工作了吧,抓緊找一個,別總是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