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這可不是一個友善的舉動,按照邵樂的理解,這種地方通常是為了剷除異己準備的地方。
所以他把大雷也帶來,他很想看看,這個傢伙打算對付誰。
要是想打他的主意,那巴迪亞就得後悔了。
對付這些小雜魚,一對一比拼武力,他還是很有自信的。
只要不是跟撒旦教的人攪在一起。
邵樂剛下車的時候,其實是有點兒後悔的,因為過份的自信,讓他居然忽略了這種可能。
不過他也不算是毫無準備,邵樂看了看四周。
這裡是一片南側的山坡,到處是樹,很高,樹下密密麻麻地分佈著一塊一塊的墓碑,大多數是方方正正的,少數有一些花樣的,會有一個又一個雕像,有的是墓主人的半身像,有的是天使的雕像,晚上的時候來這裡是有點兒恐怖,不過要是白天的化,還是有一種很漂亮的感覺。
兩個腰間皮帶上插著手槍的義大利人在黑夜的墓園中有點兒陰森森的,換作一般人,十有八九被嚇尿了。
邵樂好久沒經歷過種黑夜裡的恐怖了,他很配合地走在他倆中間,像一隻弱雞一樣,等待未知的命運。
“嚓——嚓……”
來到半山腰的時候,邵樂聽到有挖土聲,向右一拐,走過兩棵樹以後,他看到有四個人站在草地上,手裡都有槍,一個人正站在已經快有一米多深的土坑裡彎腰揮汗如雨地挖著。
“你好,肖恩,”巴迪亞站在小徑上,看著挖坑的人,沒有一刻放鬆,可是他看到了邵樂的到來,“很遺憾在這種場合下見面,我們本來可以在我家裡,吃著卡特麗娜做的黑醋土豆雞腿,喝著我家裡自釀的葡萄酒,可是——”他指著正在挖坑的人,“這個豬玀讓我所有的好心情都沒了。”
這關我屁事?
邵樂心裡腹誹著。
坑裡挖土的人抬起頭,直起腰,擦臉上的汗。
邵樂發現他居然認識。
安瑟尼。
好吧,這跟他是有那麼一點兒關係的。
一個拿霰彈槍的人槍托朝前,上前兩步朝著他的臉就掄了過去。
“啪——”
安瑟尼斜著摔在坑裡的土坡上,吐出一口血,還帶著兩顆牙。
“接著挖,安瑟尼,”那個大漢甕聲甕氣地說,“別停下,你這個背叛者!呸——”
一口唾沫吐在安瑟尼的臉上。
於是挖土聲再次響起。
“是想找那些想偷你錢的吉普賽小崽子嗎?”巴迪亞一語道出邵樂的來意。
這就是邵樂為什麼會高看他一眼的原因,除了投緣以外,還因為這個老頭兒未必對這座城市的每一件事都瞭如指掌,可是當他注意到某些人時,就會花很大的心思在他身上,注意到幾乎每一個細節,把他每一個需求都放在心上。
“是的,”邵樂對他的家務事不感興趣,“不過我的錢包沒事,誰也別想從我這兒拿走任何好處,除非我同意,是我剛認識的一個朋友。”
“吉恩巴斯圖是嗎?”巴迪亞的功課做的簡直已經堪比情報部門的專職調查員了,“舞美公司的總裁,一個虔誠的有點兒固執的天主教徒,經常做慈善事業,給流浪漢分發食物和衣服,是個好人,你做的對,我們都應該幫助這樣的人,他讓我們相信這個世界還是有美好的一面的。”
邵樂覺得他的心理狀態有點兒不大對,“冒昧的問一句,巴迪亞先生,出什麼事兒了嗎?”
“是安德里亞,”巴迪亞不打算瞞著他,“我的小安德里亞,他瘋了,綁架了我的家人,威脅我幫他個忙,偷渡一個人去瑞士。”
“哦——這個小赤佬——”
邵樂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他太小看安德里亞了,也太小看希金斯了。
一個脆弱的不堪一擊的人怎麼可能一步一步從底層的小警察,走到副局長的位子?他也是經歷過失敗的,也是受到過艱苦磨練的,即使有巴迪亞的幫助,自己不夠出色也是不會這麼快就在三十多歲爬上高位。
而希金斯也絕對不是瞎了眼睛的自大狂,做為一個隱形的大企業負責人,用最短的時間對一個人做出正確的分析本就是他的必備技能,再加上背景調查,他應該對安德里亞更加了解才對,怎麼使用,用到什麼程度,這種細節上的拿捏,就好像藝術家對自己作品的掌握,邵樂必須承認,在用人和看人上,希金斯比他可強太多了。
事實就是,安德里亞用自己的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