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再沒有迴音,可能是死了吧。”女孩兒還是在螢幕上亂點著,竟讓她找到一個遊戲,馬上投入地玩兒了起來。
“那你姐姐還去呀?有前車之鑑還不明白嗎?”
“她是個傻筆!”熊迪終於說出了第一句髒話。
留守兒童,邵樂馬上在心裡得出判斷。
好多留守在家的孩子在這個年紀往往要獨自面對很多問題,生活上的、社會上的、心理上的,周圍又沒有大人做指導,滿嘴髒話也就成了必然,再加上學校的教育跟不上,沒有成為罪犯全靠自覺。
“那爸爸——”
“去外面打工,好久不聯絡了,”熊迪說,沒有邵樂的幫忙,她在一款戰略遊戲裡打了高分,“要是你想問爺爺奶奶的化,他們不喜歡女孩兒,所以就算我是他們的孫女,他們也不想養我。”
“那麼說你姐姐?”邵樂覺得還是不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的好,儘管已經進入二十一世紀,在某些人的眼裡,男孩兒還是比女孩兒要得寵,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在糾結個什麼東西,這是中國的現實情況,也不好多做評論。
“她在城裡打工,認識了一個男的,”熊迪一臉的老成,“有一天她神神秘秘地回來跟我說,她男朋友說有個機會,不用花錢,就能出國,掙大錢,當時我就是這麼回答她的——傻筆!”
“可你也來了。”邵樂提醒她。
熊迪提起這事兒更來氣,“我也不想,我說你走你的,我自己會照顧自己,她不聽,她從來不問我的意見,想怎麼著就怎麼著,硬把我拽走,好像是說多帶一個人走會有額外的獎勵,結果後來被幾個很兇的男人關起來,想跑都跑不了,死了也是活該。”
“畢竟是你姐。”邵樂不是很瞭解親情這種東西,所以看法跟熊迪相同,換作是他,他也不會對這樣的人有什麼好感,也許是親戚就不一樣了?邵樂對此沒有概念。
“僅此而已,”熊迪好像也跟邵樂的想法差不多,從小到大沒有從親情得到過什麼的人自然也對親情沒有太深的感觸,“有時候跟這種智商為負數的人對話很累,她也經常跟我說不明白我到底從哪兒學來的,說的話她都聽不懂。”
邵樂終於注意到她玩的遊戲,就退出去,換了另外一個,“玩兒這個,贏一局我答應你一個要求。”
“可以帶我走嗎?”熊迪看著他,“我吃的不多,會自己照顧自己,不會成為拖累,再長大點兒,我就可以幹活兒養活自己了。”
“我不僱童工,”邵樂笑了一下,“我那兒有個很不錯的‘家’,我可以向你保證,不會讓你失望,但是你得先贏一局。”
“我一定會贏!”小女孩兒很堅決的樣子,也很自信。
邵樂笑笑,他要出去找大夫問一下,這個女孩兒是否可以在短期內承受一次長途飛行,德國畢竟不在隔壁,邵樂雖然粗通醫術,可是跟醫生交流勾通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幾分鐘的交談,從醫生那裡得到滿意的答覆以後,邵樂有點兒高興地經過護士站,卻看到在電梯間等電梯的人群中,有一個推著輪椅的大夫。
那個輪椅很大,但是裡面坐著的人——
好小!
邵樂心裡升起一點兒不妙的感覺,他加快腳步朝病房趕去。
熊迪不在床上,平板電腦被扔在床上,遊戲還在進行中。
“唰——”
邵樂像被澆了一桶涼水,他掉頭就朝電梯跑去。
電梯前,那個推著輪椅的大夫剛剛進了電梯,看著邵樂飛奔過來的身影,青白的臉,死魚眼,木然地,沒有任何表情。
“叮~~~”
電梯門緩緩關上,邵樂只差一步,被關在外面。
“馬的!”邵樂砸了一下電梯門,趕緊朝旁邊的消防通道衝去。
好在四樓不算高,停車場也不在地下,可千萬不要往地下一層跑才好,那裡是停屍房,有一條專用車道通後門!
一層眨眼就到,邵樂風風火火衝出來,正好看到那個大夫推著輪椅,只差一步就離開前門。
“馬爾科!攔住他!”邵樂的怒吼像雷聲一樣響在人多卻並不嘈雜的大廳裡。
正在前門值勤的馬爾科一愣,他看向聲音的來源,發現是剛上去沒多久的邵樂,順著他的手指向,他很自然地把目光落在正朝前門走來的推輪椅的大夫。
這個大夫單手握住輪椅的握把,手朝白大褂裡伸去。
馬爾科的反應也是極快,把手裡的滿滿一杯咖啡就勢朝他扔去,然後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