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裡貝克陰沉著臉,像即將發怒的雄獅,連帶周圍工作的指揮部成員都輕聲細氣,防止哪一句話不對惹到他。
一支10人小隊正化妝成檢修工人,在碼頭的各個地方出來進去,上竄下跳,偶爾扛著梯子爬到高處,看起來是在檢查監控裝置,實際上是在往上安裝一個小玩意兒,透過這個小東西,指揮部可以隨時在需要的時候與碼頭監控中心共享監控資訊。
港口大給裡貝克帶來抓捕難度的同時,也跟鍾良出了難題,那就是他不可能壟斷這裡的一切,在這裡安插進足夠的耳目。
這裡不是中國,而是法制健全以高效聞名的德國,他最多在這個港口中獲利,卻絕不可能控制它,一部分也不可能。
一些細節裡貝克沒有專門跟邵樂說,他也懶得問。
指揮部就在這艘船上,一架無人機正在五百米高空停留,另外一架正整裝待發準備接班。
看起來是一次萬無一失的圍剿行動,一艘船會在漢堡港停靠,在哪兒不知道,反正一定是這裡的某個地方,有這麼多的警察和特警做支援,港口內的行動人員清一色的gsg…9邊防軍,久經考驗的特種部隊,比英國sas老牌特種部隊的資歷稍淺,可也不遑多讓。
裡貝克身邊還有一支機動部隊,一支15人的後備小隊。
對於這次本該是警察辦的販賣人口案件,裡貝克拿出了大炮打蚊子的勁頭兒,硬是辦成了反恐部門、聯邦情報局、警察三方聯合行動,這裡面還有什麼內情就不是邵樂可以瞭解的了。
“嘿,肯辛頓公園,”旁邊正在待命的一名身穿黑色作戰服的德國人看到邵樂正出神地看影片,就湊過來好奇地看,忍不住出聲道。
邵樂心中一動,“你見過這個地方?”
“嗯,英國的肯辛頓公園,”那個德國佬說,“我和女朋友去過,在倫敦,那裡有隻愛咬人的天鵝,還有大雁也很討人厭,總是愛攻擊人,跟那些死英國佬一樣不友善。”
“呵呵,”深知英德仇恨的邵樂沒有去糾結為什麼他不喜歡英國人的問題,事實上德國人沒有喜歡英國人的,就像英國人也不喜歡德國人一樣——額,好吧,英國人除了自己,哪個國家的人都不喜歡。
“我叫邵樂,”邵樂友好地跟他握手。
“漢斯迪特弗裡特,叫我漢斯就行,”這個德國佬還算滿隨和的,不像別的德國人乍一見到陌生人總是很冷漠,好像有點兒高傲的感覺,實際上德國人對任何陌生人都會這個樣子,他們是慢熱型的民族,跟他們交朋友需要時間,不過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那樣,這個漢斯看來是個例外。
“那你對這畫面裡的人怎麼看?”邵樂不打算對一個異國他鄉的人保密,反正他是瞧不出這影片有什麼問題了,不如讓一個老外看看,興許會有發現——事實上已經有發現了,他指出了公園是什麼地方——英國的肯辛頓公園,位於倫敦。
“那個人的手法真漂亮,”漢斯指著動手的卡佩羅,然後又指著邵樂,“不過沒你利索,好傢伙,我頭一回看到聯邦現場調查組的專家頭疼成那個樣子,他們一向瞧不起我們這些賣苦力的,可是你殺掉的那個恐怖份子可著實讓他們費了不少的功夫,能說說是怎麼辦到的嗎?”
“中國功夫,”邵樂只能這麼解釋,“一種很神秘的中國功夫,殺人於無形,要保密,師傅臨死的時候才會找一個傳人。”
你跟老外解釋點穴,就跟向他們說ufo和外星人差不多是一個結果,所以說的懸乎一點兒,再瞎扯幾句就行了,多說他們也不懂。
漢斯果然像所有老外都會有的反應一樣,瞪大眼睛,“哦——太了不起了——”
“跟我說說吧,”邵樂又把話題引回到影片上,“看你都發現了什麼?”
“這個傢伙一定是在情報部門工作,”漢斯指著那個坐在摺疊椅上的人說,“雖然他穿著得體的西裝,好像是倫敦富人區出來的成功商人,可是他就是個情報官一類的傢伙,隔著幾公里我都能聞到這幫傢伙身上的臭氣。”
看來漢斯對這些穿西服的情報員很不感冒。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邵樂不知道漢斯說的話有多大把握,他甚至都沒有證據來證明自己說的是對的,可是這給邵樂提供了另外一個思路。
要說邵樂還有誰沒見過的化,那國家安全部門的人他沒見過的最多,尤其是其中一些身居高位的,手握實權卻非常低調的,更是多不勝數,漢斯說的話至少給了他一個大概的調查方向。
約翰遜管家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