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位?”
“強納森圖爾。”
“哦——”
邵樂不急於回答,又不是他想談。
“約個時間見一面怎麼樣?”
對方的問話適時送上。
邵樂看了一眼酒店門口。
一個移動擔架車正推著慘兮兮的井上銘夫上救護車。
他的兒子雙手都是血,臉色慘白,大概是嚇壞了,哪怕是以邵樂的審美觀,這也是個很不錯的帥哥,擺在大銀屏上不輸給任何一個青春偶像明星,不過看來今天帥沒有幫得上什麼忙。
“你不在酒店裡嗎?”邵樂“奇怪”地反問,“強納森先生,有什麼是不能坐在酒店休息區的沙發上談呢?”
“因為我們出局了,邵樂先生,”對方的話語雖然平靜,可是還是有一絲憤怒流露出來。
“我剛經受了一次恐怖襲擊,”邵樂“生氣”地大聲質問,“你讓我相信這只不過是一次誤會嗎?”
“我表示很抱歉,”強納森的話裡一點兒誠意都沒有,“井上先生不該與我們競爭,而你買了那些裝備,我們錯誤地以為你也在羞辱我們。”
“那現在呢?”邵樂繼續保持著得理不饒人的樣子,“是什麼讓你們大方地消除了懷疑?”
“我們沒有,”強納森露出了他的獠牙,“所以我們想要一個解釋,盧森堡公園,盧森堡宮正北草坪邊的長椅,別讓我等太久。”
“要是我不去呢?”邵樂好久沒聽到這麼自大的話了,就好像美國政府想要對付誰,那需要的只不過是一個藉口那種語氣。
“要是你還想平安地活著,最好是儘快趕到。”
“咔——”
對方掛了電話。
邵樂捧著這部電話,發了好一會兒愣。
“呵呵呵呵……”邵樂突然傻樂起來,然後自言自語,“真他馬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呵呵呵呵……”說著又笑起來。
盧森堡公園佔地百頃,有巨大的梧桐大道與圖案的花園、噴泉,以及許多上古智者的雕像,還有一個皇帝的別宮盧森堡宮,是國會議員的宿舍。
由於盧森堡宮今日已成為參議院所以管制略為嚴謹,公園的開放時間亦為複雜,就是說差不多早上8點左右開放,至夏季6月最晚在晚上9點30分,而冬季12月則最早在下午4點30分關門,依此類推每15天換一次時間。
邵樂看了看錶,現在是下午的兩點多鐘,要想去的化,還真得趕快。
那就玩兒一把,反正也是無聊。
狙擊手走了,觀察手一定在離酒店不遠的地方停留,用一部望遠鏡,或者貓在一輛停在路邊的車裡。
邵樂裝作很著急的樣子,原地轉圈兒,做艱難抉擇狀,踱了幾步以後,撒丫子朝東邊跑。
警察正在拉警戒線,再過一會兒這條街都要被封鎖了。
一輛計程車恰到好處地停在街口。
“去盧森堡公園,謝謝!”
邵樂急惶惶地坐進去,實際上暗裡笑的肚子都快抽了。
好久沒這麼耍過人了,還真有點兒懷念。
司機真是個蹩腳的出租司機,因為他要一邊看導航一邊朝前開,還有兩次走錯了路。
邵樂真是搞不懂那兩個美國佬哪來的自信,覺得可以用如此業餘的辦法讓一個孤身一人來到巴黎的中國人屈服於他們的壓力之下。
換作是邵樂他一定不會如此的大意。
孤身一人不代表缺心眼兒,卡弗斯坦例外。
看到那個大花園以後,邵樂車還沒停穩就躥出來,那個傻筆司機居然也沒有要車錢,簡直假的不能再假了。
遊人沒有夏天多,可是也稱得上絡繹不絕。
來自各國的遊客不停地擺著各種姿勢拍照。
在這樣的環境裡,一個穿著名貴西裝,拔足狂奔的亞洲人,就有點兒引人注意了。
在離約定地點還不到一百米的時候,邵樂眼角餘光發現了來自側後的腳步聲。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應。
雖然他沒有具體看到哪個人,但是他可以感覺到,一些扮成遊客的人正合攏他來的方向。
眼看著離雕像不遠的地方欄杆旁站著幾個人,好像專門在等他。
右側的臺階上也有其他遊客有意無意地站在那裡。
一個包圍圈已經形成。
邵樂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白痴!
倒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