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佳境,“警長先生,這事兒跟聯邦情報局的人有關,他們已經跟我說過,要儘量保密。”
這就沒辦法談下去了。
羅勒看著布雷默“真誠”的臉,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
“好吧,”他退了一步,“我覺得我們可以更坦誠一點兒,這是我——得到的一份資料的影印件片斷,我覺得您可以看一下。”
他必須得到布雷默的支援,不然就算是他的手上有充足的證據,阿爾弗雷德依然有可能逃脫法律的制裁,隨之而來的報復可不是他這樣的人可以承受的。
所以他必須要做的就是找到一個盟友。
既然阿爾弗雷德提到了布雷默,再加上檔案上他看不懂,可是怎麼也不像是交朋友用的資料,足夠引起布雷默的注意,如果他有了興趣,阿爾弗雷德就會發現,他要面對的,不是一個小警察那麼簡單。
這就是現實中處理事情的方式,一味的堅持公正和公平是辦不成事情的,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進行一些變通,即可以達到目的,又不會違背原則。
這是羅勒經歷了很多年的摸爬滾打積累出的經驗,也是對現實的一種妥協。
布雷默一拿過資料,只看了幾眼,就把第一張紙遞給了邵樂,這讓羅勒禁不住再次對邵樂和大雷刮目相看。
他們不是一般的朋友。
羅勒看不懂,可是邵樂和布雷默還是略知一二的。
a4紙的卷首右邊是斯騰博格實驗室的圖示,一叢薔薇花。
上面是dna實驗工程的人員名單,還有布雷默針對實驗室與徐燕進行的合作。
這些跟一個警長無關。
他一定還知道些什麼可以弄死阿爾弗雷德的東西。
可以考慮逼他一下。
“我們都想讓這個老傢伙死!”邵樂說話就直接多了,他揚了揚手裡的紙,“這些情況我們都掌握,可是不夠,要是我沒說錯的話,你手裡一定也掌握著別的東西是吧?全說出來,你來這兒也是為了這個對吧?我有必要提醒你,他瘋了,跟他合作的是另一個瘋子,他們可以為了自己的勾當殺兩個記者,再加一個警長絕不是什麼突破不了的心理障礙。”
“先前的一次針對我的襲擊,”布雷默繼續追加著砝碼,“讓聯邦情報局損失了十幾個人,所以看在上帝的份兒上,請趕快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他們手裡掌握的不多,阿爾弗雷德也知道個大概,就好像是兩個站在拳臺上的拳擊手,都處於第一輪較量以後的防守狀態,誰也不敢先出招,讓對方抓住破綻,在這個時候,要是衝上來第三個人,雖然他不一定會起多大作用,可是隻要他想幫著誰,對另一個發起攻擊,不管對方怎麼處理,都會露出破綻,那個時候,勝負就決定了。
“是這樣的,”羅勒別無選擇,“有這樣一段影片,阿爾弗雷德先生涉嫌一年前的一起謀殺案。”說著,他從自己的上衣兜裡掏出一個u盤。
邵樂接過來,插在一部平板電腦上。
當看到那個穿著高檔風衣的傢伙掄起棍子朝著那個被車夾在牆上的傢伙時——
“咻——”
大雷吹了一聲口哨。
“他挺有種的。”大雷說,“跟我想的那種貴族不太一樣,你知道,頭兒,就是那種用錢和權力,讓別人去流血拼命,可是他不一樣,他親手解決了這個傢伙,不管因為什麼,他都夠狠的。”
“是為了他女兒,”羅勒補充說,“一個本來很可愛的女人,看上了一個所謂的藝術家,一個癮君子,他的父親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於是他做了一個父親都會做的事,雖然他犯了法,可是我承認,我理解他的行為。”
邵樂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到理解兩個字,他看到的是對自己職業的執著,那也就是說,如果阿爾弗雷德是個普通人,他會依法把他送進監獄,或者接受死刑。
“如果說第一次的謀殺是出於正義和親情的化,”羅勒接下來說的證實了邵樂對他的判斷,“第二次就是徹頭徹尾為了保護自己,這就是為什麼我打算阻止他,因為他殺了一個人,就再也停不住了。”
“第二回不是他乾的,”邵樂帶著笑意地看著他,這個警長真是個滑頭,總想在手裡多留一點兒東西,“請相信我,這種事兒我雖然不長幹,可是我身邊有很多人最擅長的就是這種活兒,他不會進步的那麼快,所以看在上帝的份上,警長先生,別打啞謎了好嗎?你累,我們也累。”
“還有一段錄音,”羅勒只好丟擲了最後一點兒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