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謝啊!”消防員趕緊跑過去,熟練地開啟車上的工具箱,扛起一卷水龍帶飛也似地朝裡跑去。
哨兵放心了,這確實是個消防員。
夏少堂不安的身影出現在資訊中心主樓的樓頂,他朝垃圾場方向看了看,焦急地跺腳。
“下來!”邵樂從指揮部回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氣的大叫,“滾下來!不知道你現在啥情況啊?滾下來,屋裡待著去!”
“可著火了!”夏少堂被煙嗆的咳嗽了兩聲,“這兒還安全嗎?不行換個地方吧!”
“下去!”邵樂冷著臉,“要不是你爸託我照顧你說啥我也不侍候你!滾回去!添什麼亂啊!明天還得畫像呢不知道嗎?”
“唉——”夏少堂重重地跺腳,轉頭下樓了。
“沒長心的玩意兒,”邵樂大聲抱怨著,“還他馬特工咧,被一發子彈嚇成這個尿性,還算是黨培養多年的好乾部嗎?”
“他不是幹部,”大雷提醒他。
“滾蛋!”邵樂大罵道,“你是肉吃多了還是讓煙薰成傻筆了,我抱怨一下你也挑我語病,滾屋裡禁閉去!”
“不要吧?”大雷苦著臉,“味兒太大了,我想回市區住酒店,五星級的。”
邵樂一腳踹過去,“你還住酒店,還五星級,老子今天晚上還不知道上哪兒住去呢!回去憋著去!”
大雷也苦著臉進樓了。
“一個二個的不省心!”邵樂罵罵咧咧的轉身朝火場走去,“唉,這一下子光是維修得花多少錢哪!這幫王八蛋!查到哪個不開眼的害老子破財非整死他不可!”
身影漸行漸遠。
道上不時跑過穿消防服的人,手裡、肩膀上有各種工具。
一個扛著水龍帶的消防員瞅著身邊無人的時候,一邊跑一邊把手伸進消防衣,摁了一下什麼,然後突然加速,拐進沒關的院門,靠在主樓捲簾門邊上,一把把水龍帶扔在一邊,頭盔也卸下來,從有點兒臃腫的黑色制服裡掏出一支手槍,左手拿出一個遙控器摁了一下。
“咔啦啦啦……”捲簾門徐徐開啟。
消防員的懷裡就好像裝了一個機器貓的萬能口袋一樣,他接著又掏出一顆五號電池大小的圓筒,在捲簾門開到快到大腿高度的時候扔了進去。
“嚓——”
門裡像打了個利閃,亮的慘白,又馬上暗了下來。
“啊啊啊……”門裡傳來慘叫聲。
消防員從懷裡又掏出一個夜視儀套在頭上,趴在地上一個滾翻進去。
一個標準的跪地據槍,指向剛才聲音發出的位置,但是接下來他愣住了。
沒人,一個都沒有,一個高保真音箱立在那裡,高達一米七的黑色方塊無言地“看”著他,像在嘲笑一個傻筆。
上當了,消防員趕緊從原處又翻了出去。
還沒等他站起來,幾根電棍閃著電弧噼叭作響地捅在他腿上還有胳膊上。
胸腹可能有防彈衣,四肢上不可能有。
一隻人形大蝦出現在地上。
槍被踢飛到一邊,接著是全身大搜查。
隨著一身的衣服被扒的只剩內褲,一具黃種人的強壯身軀出現在眾人面前。
資訊中心的搜身辦法,來的就是女人也照扒不誤,最喜歡藏東西的邵樂深知箇中利害,所以對於這方面也防的格外嚴。
託尼戴著手套把這小子的嘴裡都檢查過以後,這才轉過身朝邵樂點了點頭。
邵樂這才放下手裡的手槍,“來認識一下吧,殺手先生,我叫邵樂,你怎麼稱呼?”
“呵呵,呵呵,”消防員沙啞著嗓子,“果然是陷阱,我一再提醒自己這就是個陷阱,不要來,可還是忍不住來了,果然,呵呵,呵呵。”
王從軍從剛才空無一人的房子裡鑽出來,上去就給了他一腳——
“嘭——”
“馬的!不是你現在老子就準備過年了,不消停的玩意兒!”說著又來了一腳。
“呵呵,呵呵……”消防員一邊挨踢一邊斷斷續續笑著,結果王從軍越踢越火大。
邵樂一看這樣不行,趕緊攔住他,“哎哎哎,消消氣兒,消消氣兒,你這麼生氣幹嘛?氣壞了他又不負責,有的是時間收拾他,攢著力氣等會兒再用。”
王從軍又來了一腳才恨恨作罷。
“老闆,我們可以出來了麼?”邵樂耳朵裡的耳機傳來詢問。
“可以,原路返回吧,”邵樂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