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可能坐火車?”邵樂指著上面的線路圖,“我記得這裡有兩條鐵路,可以去盧森堡。”
“我認為不會,”邁克爾覺得可以排除這個可能,“快到邊境的時候,檢查很嚴,一旦被發覺他們上了車,沿途都可以派出警力堵截,我們在那兒還有邊防軍,德國的第九邊防大隊也一定會樂於幫助我們,畢竟誰也不想有核原料就這麼被帶到自己的國家,就算那周圍到處是樹林,搜尋起來很困難,可不到萬不得已,我傾向於認為他們不會走那條路。”
“噔——”
又是一張照片。
白色休旅車,車牌1100…fq…18;雖然看不到人,可是就是他們。
一條公路,一路向北,前面不遠處能看到一條大灑橫著流過橋面下。
“維勒河,”邁克爾馬上把這張圖片傳到交通圖上作識別,很快就找到了匹配物件,與他的推測一致。
“想去比利時嗎?”邵樂直覺認為這不是最佳選擇,最適合的交易場所是瑞士,不過他們都能想到,桑托斯是此中老手,他也會想到,可是好像也不值得為此選擇一個不適合交易的地方,比利時算是比較冷門兒的,要是他有從非洲帶來的鑽石或者其他寶石,比利時是個銷贓的好地方,可核原料——
“噔——”
又是一張照片,上面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他一腳踩著滑板,雙手一攤,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左側後方是一輛白色休旅車,它正停在一個叫維根的加油站,配著圖片有一段文字:“守的很嚴,無法靠近。”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個或者幾個陌生的號碼傳過來一張又一張的照片,有的模糊,有的清晰,但是無一例外的,只有白色休旅車,還有就是兩個不曾改變的面孔,或者其中之一,是桑托斯手下其中的兩個,這一點勿庸置疑,可是除此之外,桑托斯再沒出現過。
車裡的情況總是無法看得完全,因為用了單向玻璃,只有在他們離開車子的瞬間捕捉到車內的情況,而這種機會被車裡的兩個人控制的幾乎找不到,即使有也很快就失去了,畢竟不是專業相機,抓拍不可能那麼快,而且多半是在街上偶然遇到,或者一些當地老大組織的跟蹤行動,怕暴露還離的很遠。
邵樂突然覺得好像也不能完全相信這些黑幫份子,他們得到的訊息並不能完全取代專業的分析,比如——
“你有沒有發現?”經過兩個小時以後,邵樂突然問邁克爾,“我們有多久沒有發現桑托斯出現在照片上了?他不大便的化可以理解,撒尿也在車上太說不過去了吧?還有,其他人去哪兒了?9個人,到目前為止,在蘭斯出現過的一共加起來只有3個,還有6個呢?”
“他在耍我們,”邁克爾也反應過來,“他一定在去德國或者盧森堡的路上。”
“一定是盧森堡,”邵樂肯定地說,“他現在最急的就是出國,離開法國,在這裡他享受不到任何自由,他很清楚,我們不會讓他有任何的喘息之機,但是一旦出國,他可以舒舒服服地洗個熱水澡,然後安排下一步的行程,等我們搞定了那些跨國追捕的手續,雖然未必會花很長時間,可是法比歐和其他老大能發揮的力量就有限的很了,因為他們還要透過更繁瑣的程式來向他們的合作伙伴們證明,他們不是來踩地盤兒的,只是想找人。”
四十五分鐘以後,又一張照片讓他倆的猜測得到證實。
這是一張超市裡的照片,是監控攝像頭的截圖,一個戴著黑色棒球帽的人低著頭在超市收銀臺前結帳,用的是現金,雖然他戴著墨鏡,又有帽子遮著,臉上蜈蚣一樣的刀疤還是露出猙獰的一角兒。
截圖下面是一段近乎於廣告的文字——
“朗格勒超市,我在凡爾登等你!”
“真看不出來那個法比歐的手這麼長,”邵樂感嘆,“我還以為他最多是一個鬱郁不得志的上班族。”
“法比歐家族在法國北部盤踞已久,”邁克爾說,“往前追溯,少說也有上百年的歷史,在這片地方找一些特徵如此明顯的陌生人,應該不難,只可惜只能用一次,再多用幾次,怕就沒這麼簡單了。”
沒有免費的午餐,西方人的遊戲規則,英國的君主立憲制就是這樣搞出來的,先給國王一點兒好處,同時拿走一點兒他的權利,經過幾百年的反反覆覆,國王成了擺設,商人們控制了整個國家。
秘密調查部說起來很神秘,很可怕,但是其實他們只不過是一個妥協造就的奇蹟,與科西嘉公會的妥協,與政府的妥協,複雜地糾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