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潔跟他一起上了雲梯升降臺,“還查個毛線,消防隊的高壓水槍撒了幾個小時的水,有線索也剩不下什麼了。”
“時間選的不錯,”邵樂手搭涼篷悠閒地朝船上看,“我還以為得找個月黑風高的時候呢,沒想到會在凌晨四點多,還正巧來了場雨,換我也被算計的死死的。”
“好吧,我向你道歉,”付潔痛快地承認,“你的猜測又一次正確了。”
“要是我那點兒人全在碼頭上,”邵樂沒理她,自顧自說著,“這一聲巨響,毛都沒了,你讓我怎麼向那些孤兒寡母交待?”
“到底是什麼東西?需要用到這麼大威力的炸彈?”
付潔試圖掩蓋彼此的不快。
邵樂也曉得適可而止,接上話,“誰知道,他們拿到東西以後,剩下的東西多半帶不走,所以才需要炸掉,可是又不想讓我們得到哪怕一點兒有價值的玩意兒,炸彈的威力大一點兒也就理所當然,可惜那十幾個人,雖然我跟他們沒什麼交情,死了總歸有點兒讓人難受。”
“不覺得有點兒眼熟嗎?”付潔指著現場問。
船頭被削平了,靠近船中部的位置中心有一個直徑幾十米的大洞,切口平滑,像是高溫瞬間燒出來的,然後以圓洞為中心,威力逐次遞減。
這才是付潔叫邵樂來的真正目的。
“既然跟彩虹公司有關,”邵樂手插著兜,慶幸自己決定的正確,“伊戈爾曾經提過一句,‘花生’只不過是新能源利用的初級階段,在此之前美國還有一項叫魔法石的能源研製計劃,成果比宿谷集團的質量要好很多,威力也更大,彩虹公司的研究則優於魔法石計劃,不過也不全是優勢,比如我們率先研發出了這種特殊結晶體的分離技術,而他們還沒有。走吧,這裡不會剩下什麼東西了。”
“原來我們和國外的差距並不大啊,”付潔感嘆道。
“所以我才會每次行動都很謹慎,”邵樂很認真地看她,“我再次向你宣告,我現在是有家的人了,別拿你那套奉獻理論跟我說事兒,我跟你不一樣,我需要一個家,那是我想活下去很重要的理由之一,以後我還會更謹慎,哪怕我覺得有一點兒危險,不管會死多少人,不管會有什麼損失,我說撤就撤。”
付潔覺得自己現在可以理解夏偉為什麼會說邵樂很難相處的原因了。
從某種方面來講,他是個利己主義者,雖然他做的事無論起因還是結果跟邪惡沒有太大關係,但是他的生存哲學跟普通人的確是大不一樣,跟他相處,首先得了解他的思維模式,然後才能談得上愉快相處,最後才是有限度的合作。
邵樂從不掩飾自己的想法,他想怎麼樣他就要把想法展示給你,不管你開不開心,高不高興,因為他覺得那是你的事,雖然已經改了很多,可是本性還是沒有變的。
不管怎麼說,今天對於邵樂來說是個好日子,他剛救了一百五十人的命,同時心中對於司空明更多了一份仇恨。
“監控被黑了,”付潔跟他重新踏上升降平臺,往下降,“謝六子沒說實話,那個邏輯炸彈厲害的可以,碼頭現在不得不把所有的電腦裝置全停下,斷網檢修,到現在還沒恢復。”
“他們的也一定失靈了,”邵樂指著那個還可以叫船的東西,“施維的15個人一定累壞了。”
“如果——”付潔看著越來越近的地面,“我是說如果,你的人還在,他們有多大機會可以潛進來。”
“70吧,”邵樂認真地思考,“我有狗,可是光我知道的,對付狗的辦法就很多,聽過伊拉克恐怖份子闖美軍哨卡的辦法嗎?一車的炸藥,直衝過去,‘轟——’,然後另外一個人跟進,要是他們有援兵,兩個人就可以開出一條路來,”說到這兒,邵樂指著那已經被來往車輛佔滿的路,“直線距離到原來的集裝箱堆放地,不超過兩百米,還有——你沒聽過有無人機這種東西嗎?幾百美元就可以買一架民用的,吊一個體積重量都跟棒球差不多的小球,想想吧,就是一千多人也白給。”
付潔不是戰士,也不是特種作戰專家,不過道理她還是明白的,這種打法雖然只停留在想像裡,可是——
她回頭又看看那個船殼子,讓她保證不會有第二顆、第三顆類似威力的東西,她還真不敢這麼做。
“嗡~~~”
電話鈴聲響起,化解了付潔的尷尬。
邵樂在升降梯還沒落地的時候就蹦了下去,走到原來集裝箱堆放地。
站在那裡,邵樂原地轉圈,把泊位內視線所及的地方全都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