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雷決定犒賞一下自己,“再來一杯啤酒。”
“好的,先生,”服務生記下了他點的菜,返回餐館。
越接近春天,天黑的就越晚,趁這個夕陽還沒完全落下,街燈還沒亮起的片刻,大雷欣賞著內卡河周邊的迷人風景,還有——
“來份椒鹽捲餅!”
這回是德語,可是是熟悉的聲音。
大雷在心裡嘆氣。
徐賀,那個帥哥又是一身的青春帥氣沒朋友的樣子,坐到大雷的面前。
侍者剛從餐館裡出來就發現了這一幕,他跟另一個剛剛上班沒幾天的菜鳥嘀咕了幾句,那個菜鳥拿出自己的手機。
這回只要他倆再起什麼爭執,他們就馬上報警。
“看看這個,”這回徐賀轉變了策略,變得和藹了許多,也客氣了不少,看來總結上次的經驗以後,對於大雷表面忠厚,內心倔強的脾氣也多少有了瞭解,還有一種可能就是——
遞過來的pda上是大雷的個人履歷檔案,包括他的心理分析報告。
“這是剛剛從嶽華成的保險櫃裡發現的,”看著大雷陰晴不定的表情,徐賀終於有扳回主動的慶幸感,不然還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樣進行了,“一共有23份個人檔案,你是其中之一,獲得上級許可以後,按照意外情況處理條例進行的辦公室保密設施破拆,這回你還有什麼疑問嗎?還是你想做斷線的風箏?”
關於臥底,情報界有這樣一個說法,那就是斷線的風箏,簡單說來就是臥底停止了與負責人聯絡,原因有很多種,被動的,被發現,被殺掉,因為意外而無法進行聯絡,負責人最不希望發生的,就是主動切斷聯絡。
原因同樣也有很多種,有的人混的不錯,逐漸喜歡上了臥底身份,不再想做雙面人,有的覺得風險太大,切斷聯絡反而比較好,或者因為這一行的大忌——所謂的愛情,不管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都足以毀掉臥底。
大雷把pda上自己的資料刪除了,把裡面的儲存卡從背面的插槽裡拔出來,當著徐賀的面掰成了兩半,扔到河裡,然後把pda還給他。
“不,我不想做斷線的風箏,”大雷看著徐賀的眼睛有點兒發紅,可是很堅定。
徐賀也鬆了一口氣,大雷的配合,對於以後的任務是有利的。
“這麼長時間了,我一直沒有見到邵樂,他去哪兒了?”徐賀馬上問出了最大的疑惑。
“他,在閉關,”大雷隨口一說。
“閉關?”徐賀一臉我信你才有鬼的表情。
“是啊,閉關,”大雷說完以後倒還認真起來,“聽說過吧?武林高手閉關,修煉個九陽神功啊,九陰真經啊啥的,出來以後別管多大歲數,都老厲害了。”
“在哪兒閉關?”徐賀好像也跟著很感興趣。
大雷笑眯眯地看著他,“我要是說我就不告訴你,你會不會打我?”
我忍!
徐賀在心裡一個勁兒提醒自己,忍,再忍,這不是他來的主要目的。
“你越來越像邵樂了,”徐賀調整好自己的心情,看向大雷的目光帶著嚴肅,“要是有一天你變成了他,想過後果嗎?”
“變成他有什麼不好嗎?”
大雷倒是對此沒什麼太大的惡感,到目前為止,邵樂做的每一件事都很對他的胃口,連跟人賭氣的樣子,大雷都覺得很好玩兒。
“那你就不是自己了。”
“我現在就是自己嗎?”大雷反問。
“你覺得呢?”徐賀突然發覺這個臥底不像普通人那麼容易搞定,而且很久沒有聯絡,他的心理狀態正在變得波動起伏較大,隨時可能脫手而去。
“我一直過的挺好的,”大雷扳著手指,“以自己的本來樣貌臥底,這感覺真好,直到你來找我,然後一切就都不好了。”
菜上來了,侍者看到這一桌還算和諧的氣氛,心裡鬆了口氣,看來今天不會再打起來了。
徐賀突然覺得還是中止這樣無意義的爭論比較好,因為沒有結果。
屁股決定腦袋,立場不同,永遠也說不到一起去,什麼真理越辯越明就是扯蛋,坐在不同的位置,想問題永遠不可能一樣,哪來的統一認識之說。
“我們需要這個——”
徐賀在pda上插上一塊新的儲存卡,那塊本來就是讓大雷破壞的,這塊才是暫時不能毀掉的。
大雷看螢幕上的圖片,居然很熟悉,他又仔細看了看,然後抬起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