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猝死也只有一線之隔。
後來大雷也在健身房做過類似的練習,比較讓人洩氣的是,他連銀珠這種把自己徹底放棄的人都跑不過。
“別緊張,”邵樂看大雷還沒跑腦門兒上就有汗珠了,當下就安慰他,“一般的速度,不著急,我們現在的目的不是要趕到某地,而是找到盟友,幫我們探聽城裡的情況。”
於此同時,在布雷默的家,家庭會議也出了結果。
布雷默掌權以來最長的家族會議,到了晚上依然沒有商量出一個結果。
其實主要糾結的點也很簡單。
作為裡希德霍芬家族的掌權人,拯救他數次於危難的邵樂可以獲得感謝和一定程度的回報,但是不包括傾全家族之力為他在德國境內進行一場有可能造成生命和財產損失的武裝衝突。
家族是一個豪門,可不是獨裁者,他們還是要遵守一定的遊戲規則,前一段時間布雷默的行動已經引起了一些不滿,不能再讓這種不滿情緒漫延下去。
至於彩虹公司針對布雷默個人的人身傷害,這些家族成員多數認為還是可以透過談判去解決的,沒必要一定要使用武力。
布雷默對於這一點有些無能為力。
以一個軍人的血性,受到別人的人身傷害,尋求談判解決,這極大地傷害了他的自尊心,也與他十數年軍旅生涯養成的以牙還牙的作風頗為不符,可他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與一群純粹的商人和政客去談軍人的進攻精神,不啻於對牛彈琴。
“先生們,”布雷默看著面前的家族成員,試圖改變他們這種過份功利化的思想,儘管他心裡也認為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他甚至已經做好了長期堅守的打算,可是目前,他只好眼睜睜地看著邵樂孤軍奮戰了,“看來你們都缺乏——”
“嗡……”
電話震動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也讓他這座即將爆發的火山不得不熄火兒。
“不好意思,”一個叫做卡弗斯坦的家族成員從得體的西服兜裡掏出一部手機,沒有離席,也沒有做任何掩飾的動作,並且對這種超沒禮貌的行為沒有一絲歉意。
可其他人都用諒解的眼神看著他。
卡弗斯坦在此之前是裡希德霍芬家族繼承人最有力的競爭者,幾乎沒人會想到,最終的得勝者是在軍隊裡默默無聞似乎已經放棄繼承人爭奪,甚至連家族生意都不想接觸的布雷默,但是卡弗斯坦本人在與當時的老父親經過一段交談以後,也出奇地沒有表達任何不滿,這讓其他沒有資格參與爭奪的人只好把滿腹疑問咽回肚去。
接聽了幾分鐘以後,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把手機收回以後,他從一整個下午都不發一言的狀態中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你需要什麼幫助?”他問布雷默,“我在海德堡有些朋友,特殊的那種,找人,還是打聽別的事兒,都可以,如果你想運些人進去,連人帶槍,只要沒有重火力,幾十個人還是可以的,就是花的時間要長點兒。”
“額——”布雷默對他的轉變有些一時不好接受,“偵察是必要的,可是我想知道的是——卡弗斯坦,是什麼讓你的立場轉變的如此之快。”
“我在等一個電話,布雷默,”卡弗斯坦說,他同時面向其他人的質疑眼神,“我在情報部門的一個朋友剛剛告訴我說,他們負責此事的人有這樣一個計劃,涉及到基因武器的計劃,他們想要那些東西,又不想冒險,於是需要一個替罪羊,為了更保險,他們找了兩隻,一個是布雷默的中國朋友,另外一個——就是我們。”
另一個戴眼鏡的瘦小男子有些緊張地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你總是有很多朋友的,卡弗斯坦,這一點以前已經無數次證明他們很可靠,可是到底是什麼讓情報部的人做出可以犧牲我們的決定了?就在前幾天,他們還派出特工來為我們提供保護來著。”
“此一時,彼一時,”卡弗斯坦再次拿出電話,“布雷默,說出你的要求。”
“等等,你不能——”眼鏡男企圖阻止他,“卡弗斯坦,事情還不能就這樣決定,你不能把家族的前途和發展建立在一箇中國人的生死上,你的朋友是誰?我想你有必要公開他的身份,讓我們建立最基本的信心才行。”
“你的要求才不合理,”另一個叼著雪茄的人把雪茄從嘴裡拿出來,略帶狐疑地瞅了他一眼,“鮑特尼席爾,你以前從來沒有提出過這種要求,今天又為什麼?我支援卡弗斯坦的決定,布雷默,說出你的要求,能做到的,我一定盡力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