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灰撲撲的天空,偶然還有閃著燈的飛機尋找著降落的機場。
“呼……”
李得利撥出一口氣,煩悶的心情有所緩解。
等抽完一根菸,他裹緊了身上的軍大衣,覺得還是回船艙裡面比較好。
夜晚的海風吹的人頭疼。
不得不承認,雖然李得利從來沒放下身上的功夫,可是這吃苦耐勞的勁兒還是被城裡優渥的生活磨掉不少。
船艙裡的火鍋不知什麼時候又咕嘟了起來,而且邊上正坐著一個人大吃大嚼著。
李得利先是一愣,隨即笑了,“邵先生這麼好的興致,來也不通知一聲。”
“沒辦法,”邵樂挾起一塊牛肉片,在炭火鍋裡涮涮,也不怕燙,直接扔嘴裡嚼了幾下就嚥進肚裡,“有道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心裡有鬼吧,做事就多少有點兒鬼鬼崇崇的,李老闆別見怪,這牛肉真不錯,穆斯林一條街上阿訇宰的吧?”
“對,就是清真寺那家店,”李得利坐下,往火鍋裡又扔了些肉片,“乾淨,活兒也仔細,價格還公道。”
“嗯,以前我也常吃,”邵樂筷子不停,“李老闆生意做的真是越來越大了,可是還能不忘了常回家看看,這份心境,讓人敬佩啊。”
“您更厲害,”李得利恭維著他,“千軍萬馬圍剿之下,您還能跑到這兒來吃火鍋,這份本事,也是讓我佩服之至。”
邵樂停下筷子,沒笑,直直地看著他,“怎麼?李老闆,還想跟我較量一下?早聽說你身上的功夫來自於一個犯了重罪的在逃犯,幾十年來從沒扔下過,今天想讓我見識一下啥叫摘葉飛花即可傷人是嗎?”
李得利苦笑一聲,把攥在手裡的兩根筷子輕輕放回到桌上,“我不是你的對手,”他說,“單純的拼功夫,我不懼你,可是你殺了我,挺簡單點兒事。”
殺人和會功夫,有時候不是一回事兒。
邵樂冷笑一聲,“算你識相,不知道你聽沒聽過這樣一句話,叫一力降十會,在這個科技主宰一切的時代,只會點兒功夫還不能讓你橫行無忌。”
“港口的爆炸是你弄的?”李得利本來想給自己倒杯酒的,可是倒完了,把杯捧在手裡,遲遲不動。
“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它會爆?”邵樂反問,“你的客戶向你保證說不超過一千兩百度的高溫,絕不會有事,對吧?”
“你一直在我身邊埋著釘子是嗎?”李得利搓揉著杯子,看著邵樂,“我也覺得你不會就這麼放心我一個人掌管這麼大的幫會,只是我這段時間幾乎把所有可以懷疑的人都調查了一遍。”
“你永遠不會知道的,”邵樂揚揚手裡的筷子,“就好像我也不會跟你解釋,那些會爆的東西其實你就不該碰,不光是因為俄羅斯戰斧黑幫跟我有仇,也不是因為我反對你介入軍火交易,而是因為這些第一代能量結晶體不是你能涉足的東西,亮南國土安全總局在濱海大道上遇襲以後,急需一個發洩的渠道,我是其中一個,要是你再插一腳進來,他們也會順便把你解決,司空明不會成為你的朋友,永遠也不會,他是將來要從政的人,怎麼也不會跟黑幫人士扯上什麼關係。”
李得利突然把視線重新從酒杯上挪開,瞅向邵樂,“這回你猜錯了,司空明我根本不認識,因為跟我接頭的根本不是他的人,是你以前的女朋友,現在陸濤的老婆——童憶梅。”
“咳咳咳……”邵樂被嗆了一下,他從火鍋裡舀了一勺湯,直接倒進了嘴裡,看得李得利眼睛都直了。
“嘶……”
邵樂才一張嘴,李得利就聽到他口腔裡傳來嘶嘶啦啦的聲音,他的寒毛都立起來了。
“是她?”邵樂幾乎是用難以置信的眼神兒瞅著李得利,“怎麼會是她?都快當媽的人了。”
“你不瞭解要當媽的人,”李得利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兒來,直白地說,“尤其你不怎麼了解女人,別看你身邊女人不少,可是你不懂她們,女人要是變了心,想事兒也會替另一個男人著想,也許以前她真的是跟你一條心,可是現在,她是陸濤的老婆,她不想看著陸濤為了你跟司空明拼的兩敗俱傷,所以她揹著陸濤,和司空明談了交易,司空明想要涉足能量石的研發和生產,他甚至已經從俄羅斯戰斧那裡出高價買到了一部分產品和工藝,我則是——”
“為了將來在亮南繼續過舒心日子,”邵樂替他把話說完,說實話他並不生氣,甚至可以理解這些人之間的做法,就算他們對他實話實說,他沒準兒也會同意。
“可惜你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