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聲如溫泉水一樣淌過,美妙的音符隨著微風飄來蕩去。
天空漆黑,蘊釀著一場不知多大的雨。
邵樂的車悄悄地停在路邊的樹下。
這次是《卡農鋼琴曲》,輕緩中帶著一點兒愉悅,深情中帶著一點兒雀躍,李恩淑那不輸女兒的淨白臉龐上是成熟女性對目前生活的滿足和品嚐苦辣酸甜滋味後的回味。
邵樂儘量不嚇到她,悄悄走到窗前,就那麼站在她背後,胳膊支在窗臺上,託著腮,無聲地聽著。
李恩淑的耳朵突然靈巧地動了一下,隨即她彈錯了一個音。
邵樂無聲地笑,她發現他了,於是他索性翻過窗臺,走到琴凳前坐下,話說他自從開始來這兒以後幾乎沒走過門。
李恩淑果然沒有驚訝,她繼續彈著,修長的手指靈巧的在琴鍵上舞蹈,像她女兒優雅的舞姿。
邵樂誇張地雙手交叉,反手向前用力掰的“喀啦喀啦”響,然後加入了彈奏。
李恩淑溫和地笑了一下,又繼續投入到美妙的音樂中。
剛才還是靜靜流淌的音樂像投入了一顆石頭,不只給音樂的河流帶來漣漪,也使得水流聲變得叮咚作響。
“滴答~滴答~~~譁……”
先是雨滴,接著變成細密的雨點揚揚灑灑地從天上倒下來。
琴聲不知什麼時候停止了,李恩淑轉過身,出神地看著窗外的雨景,可能因為突然變涼的關係,禁不住抱住自己的肩膀。
邵樂看著她也出神了,好美,雨點在路燈的映照下晶瑩剔透,室內的女人如最動人的美景撩撥著任何一個成年男人都無法抗拒的魅力,散發著迷人的體香,沒有香水,卻比任何香水都要迷人,那是雌性荷爾蒙的味道。
邵樂承認自己骨子裡有一種情結,他喜歡年紀比他大的成熟女性,這些人身上不知道什麼像磁石一樣吸引著他,讓他忍不住就會犯錯誤,今天——也是一樣。
“當~~~”
琴聲突然散亂地響起來。
邵樂像一個失去理智的野獸撲了過去,把李恩淑壓在鋼琴上,瘋狂地吻著她。
雨更大了,雨點兒打在地上呯呯作響,打在窗上叮噹聲不絕於耳。
李恩淑面對這個突然爆發的男人沒有任何抵抗,她用自己水一樣的柔情化解著他的狂躁,趁他照顧不到的時候,翻過身,騰出雙手輕輕地把琴鍵蓋放下來,免得過於激烈的動作損壞琴鍵。
邵樂強壯的雙手抓住了她修長細嫩的雙手,與她十指交叉,眼睛裡血絲充斥。
李恩淑被這野獸一樣的表情嚇到了,她顫抖著哀求,“求~求你……”
邵樂的動作停止了,他的頭像被澆了一桶冷水一樣,瞬間冷靜下來。
我到底在做什麼?跟以前的我有什麼區別?邵樂像打了敗仗計程車兵一樣,垂頭喪氣地把已經倒在地上的琴凳扶起來,默默地幫李恩淑整理凌亂的衣裳和裙子,把她扶坐在琴凳上。
李恩淑有點兒詫異這個剛才馬上就要得手的男人為什麼會突然停止。
“是我的錯,”邵樂低頭,“我不該這樣對你,你打我吧。”
李恩淑還是那樣溫和的笑,她把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前,撫摸著,“沒人的時候,叫我恩淑好麼?好好對我的女兒,她失去的太多了。”
邵樂倚在她溫暖柔軟的胸前,沒有任何邪念,彷彿在怒浪濤天的海上終於找到一個寧靜的港灣,就那麼靠著,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溫馨、安寧。
“轟~~~”
遠在高劍市濱海核電站的實驗室發生了一場大爆炸。
一個全封閉的實驗室像是肚子裡發生了脹氣,原來方方正正的形狀在巨響過後變成了一個不算好看的圓形,地上固定用的超大號鉚釘被崩飛了好幾個,砸的抗震合金頂篷“嘭嘭”響,還好試驗的時候周圍沒有人,還好實驗室經受住了考驗,不然那毀滅性的衝擊波怕是會把大半個核電站夷為平地。
陸濤接到電話從床上飛躍而起,衝出臥室又跑回來,因為沒穿衣服,童憶梅對此倒也習以為常,翻個身接著睡。
“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他火急火燎的跑到實驗室時一連聲地問。
一幫驚魂未定的實驗室工作人員都看向一邊手在不停發抖的負責人。
實驗室總設計師黃群臉上還有些擦傷,白色大褂上滿是塵土。
“一次實驗發生的意外,”黃群雖然這麼說,卻不停地朝陸濤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