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動嗎?”邵樂問前座副駕駛。
“有人牽著能走兩步,”副駕駛回答,“但是那會加快他們恢復清醒,一分鐘,最多不能超過一分半。”
“好吧,那一會兒主要就看我們了,”邵樂說,“如果他們要交貨,我會裝作是你們的手下兼翻譯,你們負責指揮我,這兩個人除非迫不得已,不要讓他們下車。”
“是,首長,”司機和副駕駛齊聲回答。
“這裡是空中哨兵02號,拉燈,你一點鐘方向,兩百米外的礁石間有人體熱能反應。”
“不是我們的人,”夏偉馬上回答。
邵樂看看錶,7:15,“下車,晚禱告的時間到了,知道該怎麼做吧?”
“臨時練過,”副駕駛說,“應該沒問題。”
三個人從各自車上拿出一張方形的毯子,在地上鋪開,面向聖城麥加的方向開始唸誦禱詞。
祈禱的時間一般不會很長,當邵樂站起來以後,電話幾乎馬上就打來了。
“為什麼車裡另外兩個人不下車?”
這肯定是那個躲在礁石裡的人在觀察以後直接跟他們通話。
邵樂“驚訝”地四下亂看,“你已經到了嗎?他們不能露面,你是不是傻了?他們是要進行聖戰的戰士,我們已經失去了兩個戰友,怎麼還敢讓他們在這麼開闊的地方出現?”
“開啟車門,讓我看到!”對方命令道。
邵樂裝作很無奈地開啟車門跟後座上的人談著什麼,然後他從車門讓開。
兩張沒有血色的臉露出來,臉上還有瘀傷,雙眼沒有焦點地看向前方。
臉上的傷能看到,眼神可看不到,白天可能會看到,晚上不行,有紅外夜視儀也不行。
“為什麼會受傷?”
新的疑問。
邵樂已經因為“驚訝”而變得“憤怒,”“聽著你這個傢伙,這兩個兄弟是從清真寺的襲擊中翻牆從禮拜堂後面跳下來的,之前還被手雷炸到,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蹟了,如果你還在質疑我們的忠誠,那我們不介意用刀子去聖戰!”
對方沉默,然後——
“等著,你會看到貨的。”
“咔——”
結束通話了。
還好事先進行過新聞管制,電視上播出的只是一部分,後面兩個人被狗咬的畫面沒有被播出。
邵樂看遠處的海面,還是一無所有。
再看海灘,他明白了什麼。
“漲潮了,”他又把頭探進車廂,“他們打算利用海流把東西運到岸邊,讓磨盤在天上看著點兒,為了投放準確,貨船一定要離剪刀峽比較近才行。”
“嘩啦~~~嘩啦~~~”
海浪聲變大了,一波一波的海水不斷重新整理著衝上岸的距離和力道。
夏偉開著自己的農用三輪車,縮在一棵大樹邊,利用pda,實時共享著磨盤的資料。
“拉燈,12點鐘方向。”
一艘船好像從天邊駛來一樣,隨著海浪的起伏不定,它的身影也變得起伏不定。
離剪刀峽最外層的礁石不遠的地方,船停下了。
一個圓形黑色救生筏被放下來,這時可以看到對方對這一帶的海情不是一般的瞭解,這個救生筏真的在朝剪刀峽唯一的一片小小的沙灘漂來,經過離岸邊三四百米礁石最密佈的地方時,救生筏居然恰好在礁石中尋找到了一條安全路線,徑直漂了過來。
“這一定是常年在這邊走跳的老海賊,”邵樂判斷,“除了原來老四手底下有這樣的人以外,其他幾個幫派也都有類似的人,只有搞走私的人才會對這種手段如此的瞭解。”
“趙平這個王八蛋!說什麼也不能放過他!”夏偉咬著牙。
邵樂本想說,可能趙平也不知道他運的是什麼,很有可能發生的事就是對方給的錢不少,看在錢的面子上才出手,就算他不幹,別人也會搶著幹。
最近一段時間,這些曾經大發橫財的黑社會多次在短時間內受到警方和國土安全域性的雙重壓力,日子過的很不好,轉行的轉行,不幹的不幹,再不就乾脆避走他鄉,這種“蕭條”的景象下,有個把鋌而走險的人實屬正常,當然,運的是核彈是他們打死也想不到的。
一盞急救燈每隔兩到三秒閃斷一下,發出桔紅色的光,顯示著它的位置,光線雖然微弱,但是在海上越來越黑的環境裡很顯眼。
邵樂深呼吸了一下,拍拍車門,“下來吧,是死是活就看這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