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愫人小力弱,攔也攔不住,那紅腹角雉發了瘋似的亂撞,一頭竟將林愫撞倒在地。
林愫哎呦一聲,痛撥出聲。
明明隔著房門,老林卻像聽見了一般,一把將房門開啟,面沉如水滿面怒容,左手捏訣,右掌心火光一簇,閃得耀眼:“再要作妖,我就不客氣了!”
說罷便抖動手腕,想將藍火狠狠擊出,還未動手,卻被林愫一聲攔住。
老林目光一轉,看見林愫已經從地上爬起,沒哭也沒甚大礙的樣子,這才緩了神色,兩掌相對,將藍火滅在掌心中。
紅腹角雉匍匐在地,見老林怒容漸消,這才起身抖抖羽毛,滿含委屈地衝老林哇哇幾聲亂叫,撲簌簌揮動翅膀,轉身飛遠了。
林愫哎了一聲想叫住它,老林舉手攔她,說:“莫要擔心,如果這土雞真有事情,會再回來的。”
卻沒想,隔了幾日,紅腹角雉果然又出現在老林家門口。
只是這次,紅腹角雉遍體鱗傷鮮血淋漓,一條極深的傷口從胸口一直蔓延到腹部,奄奄一息縮成一團。
林愫早上推門一看,心痛難以附加,抱起紅腹角雉哭得傷心,喊老林來:“土雞死了!”
“到底是誰殺了它?難道它之前來找我們,並不是報恩,也不是報仇,而是求救嗎?”
老林從林愫手中接過紅腹角雉,輕手輕腳放在桌子上,細細扒開傷口檢視半響,說:“紅腹角雉是秦嶺靈獸,靈獸命硬,就算死了也會很快轉世,你先不要太過傷心。”
“更何況,這土雞還沒嚥氣,有的救。”
“只是它背上這傷,倒像是貓傷。”
“貓傷?”林愫詫異,“怎麼會是貓傷?”
鳥類怕貓,這極為常見。他們村中多有養貓的人家,自來都是放養,雖是家貓,卻跟野貓一樣自由。
有剩飯的時候便吃些剩飯菜,若是沒有剩飯,就去捉鼠捕鳥,總也餓不死自己。
村口石磨邊上,有株大垂柳。林愫親眼見過白大嫂養的貓兒躲在樹上,等到麻雀落在石磨上吃些麥麩碎渣,瞅準了機會一個猛子紮下來,像轟炸機一樣,一口就將小麻雀叼入口中。
家貓都如此迅猛矯捷,捕鳥一擊即中,更何況秦嶺之中生長的野貓?
紅腹角雉再是得道的靈獸,出於本性都不會招惹於貓,避之唯恐不及。
到底是什麼原因,竟然會被野貓所傷?
“會不會,紅腹角雉也遇上了旗鼓相當的靈狸?”林愫猜測。
老林沉吟片刻,否認道:“靈狸若是傷它,定會吃幹抹淨一根毛都不剩,兩者力量相差太過懸殊,根本輪不到紅腹角雉到我們家門來求救。”
林愫點頭,繼續問:“難道是哪隻不長眼的普通野貓,將紅腹角雉誤認為普通的錦雞,所以才傷了它?”
老林斷然否認:“紅腹角雉周身赤紅,頭頂白冠,樣貌特殊,靈氣逼人。普通野貓與它對戰,勝負成敗並未可知,怎麼敢輕而易舉就攻擊它呢?”
“何況秦嶺冬日雖冷,近來卻未落雪,山中應當仍有些鼠類鳥類可供野貓捕食,野貓再是飢餓,也斷然淪落不到需要冒險攻擊靈獸的地步。”
“最重要的一點,紅腹角雉傷在前胸,傷口斜貫胸口直至下腹。你好生想一想,野貓捕鳥,自來都是偷襲,從背後撲上,一擊斃命。”
“如果是偷襲的話,傷口應該在後背才是,又怎麼會傷在前胸呢?”老林循循誘導,指引林愫思考,“傷在前胸,說明紅腹角雉是正面與野貓對上,鳥類有翼,真的遇到危險,難道不會飛嗎?是什麼情況,需要紅腹角雉正面應戰?”
林愫皺起眉頭,遲疑道:“所以。。是紅腹角雉主動,和野貓打起了架?”
老林堅定點頭,說:“不錯!戰況這樣激烈,能將紅腹角雉重傷如此,我估計這野貓,傷得也一點不輕。”
紅腹角雉與野貓勢均力敵,平日裡在山中井水不犯河水。
這隻紅腹角雉又是為什麼發了瘋,先三番五次找老林和林愫麻煩,被老林趕走之後,又回到山中和野貓打架?
真不要命了嗎?
老林牽起林愫的手,帶著她順著紅腹角雉來時的方向,一路向四周找尋。
才走出十多米遠,就在路邊,發現了一隻通體雪白的瘦弱野貓,周身皆是鳥喙啄出的血窟窿,看起來慘不忍睹。
林愫一眼望去,驚叫一聲,又心痛起白貓來,將貓抱在懷中說:“這土雞到底是什麼毛病?好端端的,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