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 在老林面前卻像個嬌滴滴的小女孩兒:“你說什麼; 我自然是信什麼的。我從小到大; 你說的哪句話; 我有過半點懷疑?”
這一句話,又戳中老林的心虛之處,只好哼哼唧唧作罷; 轉頭去訓斥宋書明空有勇猛卻智商不足,考慮事情不周全。
老林要說什麼; 宋書明已經背的滾瓜爛熟,此時連連點頭,乖順至極; 那忠厚老實任打任罵的樣子,只能讓老林半點脾氣也沒有。
一場纏繞老林和林愫十多年的夢魘,隨著東朗的葬命而灰飛煙滅。會展中心的“疑似火災”,事後的調查結果卻是一場意外,有位緬甸籍觀眾第一次到現場觀演,□□冰特效嚇壞,失聲喊出失火之後,引發公眾恐慌。
宋書明與老林深深對視一眼,這位“緬甸”觀眾,來得十分蹊蹺,其中想必也有東朗長子的暗中助力。老林在德宏臥底六年,果然設法結下了這個同樣想讓東朗早死的同盟。
宋書明在事後接受調查的過程中,咬死自己是因為當時被失火的訊息嚇到,驚慌失措才想趁亂走到領導身邊。他的說法自然是漏洞百出,可他一沒有攜帶武器,二沒有傷人,三沒有動機,德宏當地警方,調查之後也只能教育一番再放人。
那一場虛構的火災之中,雖然有多人輕傷,還有數位觀眾骨折,但是因踩踏而死亡的,只有八十餘歲的東朗。
東朗身份敏感,腿上有刀傷,死得蹊蹺。幾乎所有瑞麗當地人都知道,是父子爭權,老子被兒子幹掉了。
但鄰國內部爭權,我方,也只能睜一眼閉一眼,走個命案的過場罷了。
詹臺已經飛回成都。敬阿姨的案子最終被判定為自殺,而阿卡的案子在老李帶隊嚴密調查之後,也只能因為證據不足暫時擱置。
林愫和宋書明自昆明飛回首都。老林在機場送二人離開。
林愫哭成淚人,百般追問老林為何不肯和他們同去。老林輕輕摸摸她的頭髮,說:“為人在世,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我身無長物,唯有一身正氣,和些微降妖除魔的本事罷了。”
“南洋邪術近些年來愈發猖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想著手對付,須得對邪術足夠了解。我留在此處,也是為了天下蒼生。”
宋書明默默不語,心中隱約有些懷疑,不知老林是否為了滅掉東朗,與東朗的長子達成了什麼不可說的秘密協定。
老林見林愫哭得傷心,於心不忍,轉頭看見宋書明矗立一旁似一堵牆,又十分不滿,吹鬍子瞪眼道:“女朋友哭成這樣,還不上來哄哄?怎麼做人的?”
宋書明連忙上前,將林愫攬在懷中安慰。
老林沖他冷哼一聲,晾他在一旁,又輕輕拍拍林愫的後背,溫言細語說:“莫要再哭。”
“你現在也大了,能獨當一面了。我答應你,等你結婚,我必會回來,給你攢一份嫁妝,必要讓你不受氣。”
說完,又瞪了一眼宋書明,補了一句:“無論嫁誰,嫁妝總是一樣的。”
南國初春,昆明最是美麗難當的時候,滿城鮮花怒放,就連機場之內也遍地玫瑰,彷彿不要錢一樣,十塊錢就可以買一大束。
林愫坐在飛機上,彷彿仍能聞得到若隱若無的花香。
飛機起飛,轟鳴聲漸起,星羅棋佈的城市街道漸漸在狹小的舷窗上縮成小小的一副畫,而眾生芸芸,就在這小小的畫中各自掙扎。
林愫閉上眼睛,滿溢的思念凝結,沉澱在最深最深的心底。
宋書明輕聲喊她,她回過頭來,看他側過來的那張熟悉的面龐。
四目相對,像過去四年裡曾千萬次做過的那樣。
“回家吧?”宋書明說。
林愫微笑,說:“好,回家。”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白夜問米》自去年10月31日開文以來,歷時六個月,終於完結了。非常非常感謝各位追文的小天使,有你們的支援,我才能有動力繼續寫下去。
《問米》這篇文,成文其實很巧合。十一的時候我回了一趟香港,在女兒睡午覺的時候,對著九龍的海景在手機上打下了全文的楔子。
先生看了之後非常驚訝,鼓勵我一定要堅持寫下去。
我這才重拾冷藏了十餘年的寫作夢,嘗試著寫下阿卡的故事。
很多讀者都會覺得男女主角的面孔不如老林生動動人。
其實這是我的一個任性的嘗試。我在生活中非常喜歡看美劇和電影,去年的時候看了一部非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