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陵四方城。
黃浩然突然接到了蔣百里的電話,說是最高當局打算過幾天離開南京城,黃浩然抬頭看了一下牆上的日曆,今天是1937年12月5日,歷史上的最高當局離開南京的時間是12月7日,看來老頭子很有可能在後天離開南京。
由於黃浩然的出現,南京保衛戰的歷史已經受到了影響,直至今日,南京的外圍尚未遭到日軍的猛烈攻擊,所以最高當局的心情還算過得去。
黃浩然走出了他的司令部,驅車去四方城,他還有一件事需要最高當局的幫忙。。。。。。
南京這些日子已經遭到了日軍的無差別轟炸,到處都是燃燒的房屋和坍塌的建築,由於城防司令部已經下令關閉了城東和城南的幾座城門,所以現在幾乎所有的南京市民都朝著河西和下關的方向移動,看著街道上拖兒帶女夾帶著家財的人群,黃浩然的心裡面很不是滋味。
轎車過了總統府就開始提速,城東的居民本來就不多,又多是有些家底的人家,隨著99軍發售的船票價格一降再降,城東大多數的人家都已經離開了南京,所以這一帶已經變得有些冷清。
駐守在中山門的是66軍,哨卡前帶隊的軍官老遠就看見了黃浩然的車上貼著南京城防司令部的通行證,再加上坐在駕駛室裡面的司機那冰冷的表情,所以檢查的時候只是走了個過場就一揮手放了行。
66軍這樣的作風讓黃浩然的眉頭皺了起來,自他上任以來,南京城內早已劃分了區域,四處設卡,但是由於基層官兵執行起來的時候漏洞百出,這種很好的方法居然沒有收到任何效果,就拿前些日子的刺殺事件來說,要是城內的守軍都能忠實的執行自己的職務,恐怕那些日本人根本就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中國軍隊的官兵素質的確是一個大問題,黃浩然不禁想起來堆在他辦公室桌上的一大堆狀紙。
中國軍隊從淞滬戰場向南京周邊的撤退堪稱一場混亂到了極點的撤退,由於官兵素質低下,所以沒少干擾民的事情。
京滬沿線的城鄉是富饒之地。也許因為有吳福線和錫澄線的堅固國防工事做屏障,給這個地區的人民吃了“定心丸”,老百姓沒想到自己的軍隊白的這麼快,許多人都來不及做有計劃的疏散。
一些從前線潰退下來的穿藍軍服的散兵遊勇(當時前線部隊的番號很多。官兵的胸、臂章都不寫部隊的番號,只寫代號,因而一般不易知道對方屬那個部隊。廣東部隊是穿草黃軍服,當時大家都習慣地把穿藍軍服的叫做“中央軍”),他們把無錫、蘇州等處看作是“發洋財”的好地方,公開搶掠,為所欲為。沿撤退路上,有些散兵竟穿著搶奪得來的皮襖;或者用槍桿挑著整條火腿,搖搖擺擺、大模大樣地行進。。。。。。
大軍過處,除了擾民還是擾民!老百姓中的那些青壯男子因為害怕被拉夫而逃到野地裡面躲起來,路上盡是老、弱、婦、孺,肩挑著小孩,手牽著牲口,邊逃邊哭,混在後撤隊伍的雜亂行列當中,其慘狀真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黃浩然就親眼看見過幾個散兵公然吆喝趕著一群肥豬混雜在後撤的人群中,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
黃浩然在心裡面回憶著那些無法無天、胡作非為的土匪行徑,不禁低聲感嘆道:“這樣紀律敗壞的軍隊,怎能抗戰守土!怎能成為國民的依靠?”
唯一讓黃浩然感到欣慰的是他的99軍在這些中央軍中顯得與眾不同,多年來養成的良好軍紀使得99軍與沿途的百姓秋毫無犯,很快,逃難的人們開始口口相傳,這也使得跟在99軍後面的老百姓比其他地方要多的多!
如果中國有10個99軍,小日本就別想進中國!
黃浩然的心底湧起了一股自豪感。。。。。。
黃浩然正心潮起伏間,車子到了四方城,黃浩然還是第一次走進這座二層小樓,也就是最高當局的臨時官邸。
不得不說錢大鈞給最高當局選了個好地方,小樓附近樹木林立,將最高當局的這座臨時官邸遮擋的嚴嚴實實,便是日本空軍有再大的本事,恐怕也無法命中這樣隱秘的目標!
黃浩然一下車就見到了羅卓英和唐生智,這兩位是少數幾個知道黃浩然早已恢復了健康的人之中的,沒想到最高當局還召見了他們。
黃浩然和 羅卓英還有唐生智寒暄了幾句,然後幾個人先後進了小樓,錢大鈞早就安排侍從室的人員等在門口,由於地方很小,所以黃浩然一進門就將樓中的一切看了個通通透透,錢大鈞一見到黃浩然就熱切的迎了上來,高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