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祖師。這位三代祖師乃是修道歷史上極著名的魔頭,因壞了數名清容峰弟子,被青山劍宗誓言必殺,起始他並不在意,想帶著玄陰宗與青山宗正面對抗,結果一場血戰後,玄陰宗總壇被毀,宗內強者死傷過半,各支弟子散落北境各地,直至今日也無法完全恢復當年的盛況。
這位祖師本人則是被青山劍宗殺的膽寒,藏在深山地底,無法再見天日。
遁劍者的故事,是朝天大陸最著名的傳說之一。
那三位遁劍者真的再也沒有出現過,說不定他們早就已經死了,這些傳說依然在世間流傳,甚至連普通百姓都知道。
也有很多猜測或者說質疑,遁劍者的故事是青山劍宗自己弄出來的。那三人既然不敢出現,誰能證明?而隨著時間流逝,這個故事傳播的越廣,青山劍宗的形象會越來越強大,令人生畏。
除了中州派、果成寺、懸鈴宗等歷史悠久的修行門派,越來越多的人這樣認為。
直至今日大雪紛飛,有人吹笛而至,在這絕壁之前說了句出來吧。
如果是真的,絕壁裡的遁劍者應該便是那位玄陰宗的三代老祖,擁有一身驚天動地的修為,卻被青山劍陣逼著不敢現身。
笛聲已逝,只餘北風呼嘯,山間沒有別的任何聲音。
“你應該還記得我是誰。現在我這般弱小,難道你就不想出來殺了我出口惡氣?”
那位青年笑著說道。
山崖安靜,沒有迴音。
青年嘲弄說道:“堂堂玄陰宗老祖,居然被我青山逼的像老鼠一樣,難道你就不覺得丟臉?”
依然沒有聲音。
青年轉過身去,扶腰望著滿天風雪說道:“既然我已經找到了你,你還能遁到哪裡去呢?”
不知道他究竟是何來歷,明明修為境界尚淺,卻敢對那位老祖這般說話,臉上看不到絲毫懼意。
“是啊,只要你不出來,我反正也進不去。”
那位青年挑眉笑道:“我可以通知青山宗的晚輩啊。”
還是沒有聲音回應他,但地底深處隱隱傳來一絲極輕微的顫動。
“你問我這個瘋子想做什麼?”
看著越來越疾的風雪,青年沉默了很長時間,最後說了一句話。
“我只是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那副麻將牌已經很久沒打了,你想不想做我的新牌搭子?”
……
……
朝歌城再次落下小雨,淅淅瀝瀝,綠了青苔,溼了屋簷。
回到府裡,井九順著雨廊走過,準備回自己的房間,看著自己的“兄長”在花廳,停下腳步問道:“你們打麻將牌嗎?”
井家大哥趕緊應道:“偶爾會玩,但打的少……您……你想玩?”
“只是問問。”井九想著上次說的那事,問道:“棋局已經押了?”
井家大哥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愣愣地點了點頭。
井九沉默了會兒,忽然說道:“能不能退?”
井家大哥的神情頓時變得緊張起來,說道:“好像……不能。”
“這樣啊……那家裡有沒有圍棋相關的書?我今天晚上想看看。”
聽著這話,井家大哥的臉色更加精彩,聲音微顫說道:“我去找找。”
……
……
聽了會兒雨聲,飲了碗清茶,井九找出一副圍棋,開始擺棋。
棋子依次放上棋盤,無論位置還是順序,都與舊梅園外那局棋一模一樣。
井九靜思片刻,開始重新擺棋,這一次他還是執黑棋,自己走。
沒有過多長時間,這局棋結束了,最後的勝負在半子之間。
如果他從頭開始下,局面會比郭大學士要稍好些,但也確實有些累。
不知是春夜的雨帶來寒氣,還是疲憊牽動傷勢,井九咳了兩聲。
和國公剛好從地道里出來,聽到他的咳聲,臉色驟變,擔憂說道:“仙師可無恙?”
井九沒有理會,直接問道:“童顏是個什麼樣的人?”
其實他並不關心這個問題,哪怕剛在舊梅園外相遇,見識了對方在棋道方面的高深境界。
在梅會上輸了怎麼辦?輸了就輸了,還能怎麼辦?如果是以往數百年間的井九當然會這樣想。
即便是他,也無法把所有事情都做到天下第一。
但現在為了小臘月,還有……井家的財富自由,他似乎必須贏了,那麼當然就要更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