繃帶都已經再次被割爛,看著很是悽慘。
“你很想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登這座山?”
她靠著道旁一顆松樹坐了下來。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停下腳步。
她的臉色雪白,眼神不再像平日裡那般確定,有些疲憊。
井九走到她身前,遞過去一大片青葉,葉子裡承著晶瑩的露水。
不知不覺間,夜至最深,清晨將至。
趙臘月接過那片青葉,湊到唇邊飲下。
井九說道:“為什麼?”
“因為我真的是師叔祖選中的承劍弟子。”
趙臘月看著峰頂說道:“你們應該都以為我是亂說,是在找藉口,但這是真的。”
在溪畔她說自己是景陽師叔祖選中的承劍弟子,沒有人對此表示質疑,因為沒有誰能請回飛昇的景陽師叔祖來求證,但正如她所說,其實沒有多少人相信這個說法,景陽真人一心向道,數百年來從不收徒,憑什麼為她破例?
天生道種對修行界來說確實很了不起,對景陽真人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井九說道:“我相信你。”
沒有猶豫,也沒有思考,就是很平常的四個字。
“謝謝你。”
除了感謝他的信任,還有別的原因。
她說道:“如果不是你,我到不了這麼遠的地方。”
一路行來,井九說過很多次我累了。
事實上,那都是她已經累到極致的時刻。
她不知道井九為何能夠判斷的如此準確,但她很感謝他。
看似井九投機取巧,跟著她行走,照抄她的破陣步法,所以才沒有受傷。
但趙臘月知道這並非實情,真正的原因是,他對神末峰的劍陣非常熟悉。
如果不是要陪著她,他可能早就已經登上了峰頂。
如果沒有他的陪伴,以及那些看似無心的暗中指點,她一個人根本沒有可能走到這裡。
井九說道:“就算你是被選中的人,也不用這麼著急。”
如果趙臘月只是擔心神末峰有可能斷掉傳承,她完全可以去兩忘峰再苦修三年。
三年後的趙臘月,應該比現在強很多,下一次的承劍大會再來嘗試登峰,成功的機會更大。
“我確實很著急。”
趙臘月說道:“因為我怕來不及。”
井九心想難道我要抱著你?
趙臘月心想,我不能告訴你那個真正的秘密。
我只是想去峰頂,看看那把劍在不在,那個人在不在。
她說道:“我想睡會兒。”
井九說道:“這時候睡,很難醒過來。”
她看著眼峰頂,說道:“我真的有些